“啪” 一道不大不小的脆响响起。 座无虚席的会场声量骤然降低,能明显感觉到刚才那些杂音一下就压低了不少,显出几分异样的静来。 空置的展台上来了一位穿着澹青衣裳的男修。 然后会场的灯光一下子全集中到那边去了,加上这样一静,让人有种所有的目光都焦距在上边的感觉。事实上也确实是,场内安静下来后,大家的目光很自然都聚到了“舞台”中心,等待展品上台。 “欢迎诸位贵客位临。这里是北区中卖场的白枭,接下来将由鄙人为大家主持竞标环节。” “竞标期间还请诸位保持安静,冷静应对,请勿以任何形式生事。诸位的配合也是为自己创造一个稳定的竞拍环境,我方会尽力维持一个良好的秩序。若有生事,导致严重后果者,或将逐出会场,此后不得再进入东黎城旗下任何卖场。所以也请诸位谨慎行事,后果自负。” “此轮竞标公平公正,我方为交易展品的第三方,收取费用的标准已与送标方达成一致。中标者仅需支付最终标价,不加收任何费用。” “但还请诸位谨慎出价,按能力报价。若竞标成功却无法足价支付,将被视为恶意竞标,违者需全额支付竞拍展品的损失,并向卖场赔付展品底价四成的价格。我方还将追究恶意竞价者责任,此后将不予以入场资格。” 中卖场的姿态很高,除了开头那句贵客稍微客气点,往下一大段都是各种警示各种处罚条例,明显能听出北区中卖场对于竞标环节把控之严格,以及他们对于恶意扰乱秩序者的态度。 宁夏猜想这没放到台面上来说的潜规则估计还有很多。只看那些暗中有想法人敢不敢犯上一轮,叫北区中卖场有机会动手。因为光是这些搬到明面上来的条例也看得出主办方中卖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毕竟如果投标成功却买不下的话,这边不仅要收取此轮拍卖所耗的费用,还要按照展品的四成折价做罚款。也就是说你要买不下这东西的话要罚钱,罚将近展品一半的金额。要给不出就拿你别的东西来抵,然后最后这个展品还不是你的。 虽说这也是恶意竞标者的“福报”,但是定下此项规则的北区中卖场地头蛇的架势也很足。反正宁夏这个局外人听了之后也有所忌惮,暗自琢磨起自己兜里的灵石够不够。 看着宁夏不着痕迹的翻了下储物袋,黎川都有些被逗笑了。这孩子咋这么实心眼, “不必担心。虽说是明文规定,但卖场这边也不是强盗,他们的初衷还是为了卖出展品抽取佣金,以上条例是预防有同行捣乱或是那些意图空手套白狼的家伙。若你手上灵石实在不足的话,移标的时候可以提出以物相抵,卖场会合理评估出价的。”黎川显然对于这边的规则还是很熟悉的。 “再说了若你手上灵石不足,我这边有不少。放心,本座既邀你来便不会叫你空着手回去。”黎川大气地表示如果有问题自己到时候一定会帮忙。 宁夏自然谢过这位长辈的康慨,不过也表示自己想要买的东西还真花不了这么多。再说了,能不能拍下来都是个问题了。 那边两人说话间这位代号为白枭的修士已经完成了竞标环节的引语,并且一支四人队伍将一件展品抬上来。大概是为了营造神秘感,这件展品上还覆有细雾布,影影绰绰透出点流光,衬得蛮神秘的。 “来了。” “在下废话也不多说,想来诸位等待也不耐烦了。那么便直接来上我们的第一件竞标展品,送标者要求明标,诸位可通过投注签竞价。” “若是不曾参与展品的投注,可取临时白签竞价,每轮可得三次机会。”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个个在留标环节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不论家底如何都下场去看,恨不得两个时辰里把所有的展品都看光。原来如果不留标竞拍还有这个限制。 “倒是比上届少了两次。”黎川有些意外,因为上次是一轮五次。 不过也够用了。黎川暗忖,虽然跟价很不利,但对于预算够的人而言三次已经足够了,顶多多出一点而已。 “这第一件为壬申第一十七号展品,色红,外部有细麟状结构,拂逆之则灵流倒转,中有金丝状晶体,肉质比较细,注入灵类力量至少有六成回馈,暂鉴定为红笼石,品质中等偏上,公价已布,诸位有意者可通过王竹筩竞价。” 展台上的展品已经显现出来了,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中阶红笼石,外形特征确实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不过她从没有听过,在东南边陲也不曾见过类似的,应该是中土这边的灵材。 不过王竹筩是这个么宁夏看向托着投注签刷刷乱转的竹筩。 就她这么一会儿不错眼的功夫,这个仿佛景观的设置忽然有了变动。 底下的图腾进一步扩大,几乎占满整张高脚花几的台面,一个等比缩小的图腾脱出底部,整个缓缓缓缓上升至茶几的半臂高度,灵光正下投映,底下的青色竹筩竟被透出几分澹黄的光影来。其内缓缓转动的十几根投注签也骤然加速转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都只剩下一片残影。 随即中间的竹筩勐地震动起来。 “唰唰唰”签筒一般阵响起来,声音略有些突兀,说真的都有些吓她一跳了。 眨眼的功夫竹筩中蹿出一根投注签,直直往上直出,竟悬浮穿过上方的小片图腾,正居于竹筩上方的位置。 而那根原应该空白的竹筩上竟渐渐显现出壬申第一十七号,然后底下标价为十万八千九百七十二块下品灵石,正好对上下方展品。这个应该就是所谓的公价。 宁夏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用法,修真界都已经用上震动感应器了。 “我们有投过这个么”好一会儿宁夏疑惑地问道,她记得她们的名单里没有这个才是。 而且它还贼贵。 “那是我送来的展品。”黎川道,他抬了抬手,那根投注签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