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文化。教令院的学生了不起啊,高材生了不起啊,多托雷那么厉害,不也是没从教令院毕业吗。
对哦,多托雷都没从教令院毕业,他生气个什么劲儿。
第九席从同僚身上找回了平衡感,他灵机一动:“摇光星大人既然曾在教令院拜读,那么一定学识渊博,区区七星之位怎能展现您的才华,不如来至冬如何,执行官的位置为您虚席以待。”
他一定要将人招回去,就算不能用也要放着气死多托雷。
我承认,我的确是小看了潘塔罗涅,挖别国高管,真亏他能想得出来,难道女皇的执行官们就是这么来的吗。
一直旁听的达达利亚闻言精神一振:“对啊,小姐,加入我们吧,女皇大人一定会欣赏你的才能,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出任务了。”
末席贫瘠的小脑瓜里充斥着美好的妄想,立场不同难以在一起,只要小姐为女皇效命,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存在了,到时候他们强强联合,执行官里再难寻敌手。
“潘塔罗涅先生,没想到身为璃月人的你回到故土来也会水土不服啊。”装模做样地哀叹一声,似乎真的在关心他的身体。
富人额角青筋凸现,他挤出一个微笑:“抱歉,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定然是璃月炎热,烧坏了您的脑子,要不然您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提出这样一个愚不可及的请求呢。即便是帝君大人仙去,我等也会庇护璃月。抛弃故土亲人转投他国,实乃是令人不齿的小人行径。”
生气吗,生气就对了,我就是在阴阳怪气你啊。
“哈,您可真是会开玩笑,”潘塔罗涅额头又蹦出两根青筋,照这趋势,想必很快就能拼凑出一张棋盘,“摇光星大人,您好像很讨厌我们愚人众,我能问问原因吗。”
潘塔罗涅努力维持自己的仪态:“愚人众在七国间风评是一般,可一位合格的商人是不会同金钱过不去的对吧。”
“那您可想错了”,我纠正他:“我不止是商人,也是政客。至于讨厌你们,那不是很正常吗。除了你们自己,其余六国的统治阶层有喜欢你们的吗?”
“可这也不是您拒绝我的理由,听说您和女士相谈甚欢,为何到我这里就声色俱厉?”
富人不信邪,他非要搞清楚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我拍拍手:“北国银行为愚人众的行动提供了巨额资金对吧?”
“抱歉,这是内部机密,无可奉告。”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知道就行了。”我摆摆手,不和他在这一点上纠缠。
“安洁尔和罗奇拉娜,”我说出两个名字。
“抱歉,我并不认识您口中的人。”他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
“你当然不认识,她们是被愚人众掳掠走的,我的朋友。”我冷冰冰地告诉他:“在枫丹,七年前你们用偷用抢,带走了一批孩子,其中就有我的两个朋友。一个死在博士的试验台上,一个死在北原的冰雪里,而当时,修筑铁路的负责人,便是富人阁下。”
或许是年少时的爱憎都格外炙烈,时隔经年,那份感情仍然火热鲜明,像是经久不息的火焰,烧灼着内心。
我的朋友,为了我的演出去采摘最新鲜花朵庆祝的朋友,一个死无全尸,连骨灰都找不到,另一个,埋藏在至冬茫茫风雪中,血肉融于冻土,再也没有办法回家。
而至冬,剥夺了她们的名字,抹消了她们的存在,让她们变成冷冰冰的雪奈茨芙娜,变成冷冰冰的尸体,变成冷冰冰陶罐里装着的灰烬。
所以我恨至冬,恨愚人众,也恨我自己。如果当时,我阻止她们出城便好了,愚人众再嚣张,也没有办法在城市里抢人。
我将自己卖进愚人众,拼命地寻找她们的踪迹,不惜一切代价,只可惜当我找到她们时,一切都迟了。
这样的愧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折磨着我,演变成对至冬,对愚人众的憎恶。
如果……如果……
哪有那么多的可能,现实就是这样冰冷而残酷。我失去了一心为我的朋友,而愚人众多了两朵无人在意的雪花。
可笑!可笑!
“所以,我有什么理由对你潘塔罗涅和颜悦色呢?凭我朋友的两条命,那还不够。你们犯下的罪行,即便用世界上所有的摩拉去买赎罪券,想必神明也无法原谅你们的的罪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