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基地已经是中午11点了,教师先是组织学生们去酒店放置行李。
“所有人,回去放完行李后抓紧休息,穿上给你们发的迷彩服,下午两点这个位置不见不散,不想死就别迟到!”
慧云山庄总共就两栋大楼,离得很近,每栋有十楼,允许学生们坐电梯和走扶梯。
租两栋楼自然是方便男女分开住。
这次住宿允许自由搭配舍友。
曲云纾和袁欣善是住五楼的三人间,外加一个童谣。
童谣见曲云纾行李这么丰富,感叹道:“你真有耐心,我就收了件睡裙和洗漱用品。”
她摇摇头,示意童谣看袁欣善那边。
童谣彻底傻眼了,满满一箱行李全是吃的。
曲云纾嗤笑:“早上我还以为她拿了什么好东西呢,箱子这么鼓。”
袁欣善羞涩地捂了捂脸:“哎呀。”
她觉得有句话说得极好,世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童谣有些敬佩:“你是真不怕死啊姐姐,到时候检查行李怎么办?”
袁欣善自信地勾起嘴角。
她拍了拍胸膛:“这个你就放心吧,这么多人他总不能一个个检查吧?况且还有人带手机呢。”
“行了,快收吧,收完试衣服。”
曲云纾是最后一个试的,她把长发束成一个□□花辫在身后,未扎上的碎发懒散随意。
一身迷彩服搭配上可爱的麻花辫,再压个迷彩帽,意外的好看。
袁欣善立马化身花果山的猴子:“啊啊啊啊啊纾纾!你果然是人美怎么打扮都好看啊!”
曲云纾囊中羞涩:“不是的……”
她经常被夸,却很少有人像袁欣善这样夸的热烈大方。
童谣倚在墙边,鼓了鼓掌:“别谦虚了我的大小姐,抓紧休息吧,还有一小时就集合了。”
袁欣善听完这话立马抱起一包零食坐在电视前开吃。
……
再次集合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大多数学生都能顶着烈日及时赶到,可每年总有那么几个不信邪的坏学生挑战教官底线。
如果说早上大家的穿搭是参差不齐,那现在一定是整齐划一了。
袁欣善用手指悄悄戳了戳她,极为小声:“看那边,那几个迟到的,啧,真惨。”
曲云纾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整排男生在烈日下做平板支撑。
定睛一看,里面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靳阁和他的好兄弟们也在。
闷热难耐的天气,他额头的细小汗珠顺着脖颈流入衬衣内。
一身正气的迷彩服并没有遮去他的锋芒,高挺的鼻梁,锐利的下颚,让靳阁看起来更加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他动作标准,丝毫没有颤抖的意思,身板水平,挺的笔直。
袁欣善感悟:“哎,这就是爱装逼的下场。”
曲云纾收回视线。
欣善说的对。
看台上的女人细声细语强调着训练的注意事项。
“在过程中如果有同学不舒服,千万不要憋着,及时告诉教官和老师,或者直接去医务室,医务室就在卫生间前面。”
……
下午五点半,讲话已经全部结束,每个队伍逐一解散,前往食堂吃饭。
曲云纾摘下迷彩帽,帽沿上沾染了不少汗水。
热辣的天气,她们硬生生站着在太阳底下晒了三个半小时。
一解散袁欣善就瘫坐在地上,丢了魂魄般。
她火冒三丈:“这哪是军训啊!分明是折磨人来的!我要回家呜呜呜呜呜。”
曲云纾蹲下安慰她:“第一天嘛,辛苦点也正常。走啦,去吃晚饭了。”
话毕,袁欣善慢悠悠起身。
她搀扶着袁欣善,此时场地上几乎没人了。
“我靠,纾纾你看,他还在那儿啊。”
傍晚的阳光已然不如正午刺眼,她清晰地看见靳阁保持着先前动作撑在水泥地上。
汗水早已将他的内衬浸湿,展露出他紧实有力的身形,肌肉线条十分扎实。
一旁的教官正对着他破口大骂,然而靳阁却不屑一顾。
“想起来就承认错误!有本事你就在着撑到军训结束!”
靳阁默不作声。
他说过了,他没迟到。
两点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场地了,只不过后来跟老师请了假去卫生间。
他腰上的伤在爬山时候裂开了,他是去处理伤口。
靳阁解释过,可那人装聋子,一直问他为什么迟到。
别的人顶多撑了半个小时就泄气认怂了,他不会,一撑就到了现在。
教官气急败坏,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学生。
他从腰上拆下皮带,正准备好好收拾一下眼前这只死鸭子。
待他手挥至半空,皮带突然被身后的少女扯住。
袁欣善趁空挡,用力把教官推开。
靳阁做好了心里准备,身上却迟迟没有传来痛感。
他淡淡抬眸。
面前的曲云纾冷目,音色清寒:“让他撑三个小时,您是恨不得整死他吗?”
教官欲言又止,一脸气愤。
袁欣善附和:“就是啊,给人晒黑了不说,你心情不好就冲着他撒气?通知里可没允许教官体罚学生这一条,小心我们告你。”
教官试图反驳:“我教训学生关你们什么事?我看你们也是欠收拾!”
袁欣善满脸嫌弃:“呦呦呦,我真怕啊,你来啊,我立刻打给110! ”
曲云纾凝视着那人,目光坚定。
靳阁眼里的兴味愈发浓烈。
他唇角微不可查的扬着。
教官无话可说,冲着靳阁喊叫:“行了!起来去吃饭!算我冤枉你了!”
他转身快步离开。
他活了这么些年,居然会被两个小崽子如此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