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之后,乔亚是从一种剧烈的疼痛中醒过来的。
这疼痛是来自于右边额角,还有,头皮?
这感觉来得如此猛烈,乔亚想起了前一秒的事情。
当时,她看见一只小狗,忽然挣脱狗绳跑向马路中央,一个小男孩紧追其后,想要将小狗抓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飞快驰骋的汽车便直直冲着男孩撞去,她来不及思考,立马跑上前,想要将男孩抓回来,结果,男孩被自己扑向了路边。
所以,她现在是在医院吗?
正这么想着,头上的剧痛却再次袭来,她的感觉更加真实和强烈了,不必怀疑,是有人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柜子上猛烈撞击,鼻尖充斥着新鲜血液的味道,脸庞似乎有液体缓缓流下,如此滚烫。
“碧池,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和你一个教室真是令人倒胃口!”
“上帝,她总是这么为我们带来霉运!怎么不去死呢!”
“见鬼,这个死胖子竟然有脸喜欢布莱克,这真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恶心的事情了!”
耳边传来不堪入耳的辱骂话语,是英文,声音尖酸刻薄,音调很高,是标准的美式口音,其中充斥着大量的俚语。
乔亚还没有办法睁开眼睛,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只隐隐约约看到面前围着一堆人。
头皮被外力抓紧,身旁的铁质柜子发出‘砰砰砰’的撞击声,她无法,只能使出全身力气,将双手从身后人的手里拽出来,随即,迅速将那双抓着自己头发的手抓住。
那被自己抓住的手上像是做了美甲,因为指甲非常尖,还有突出的颗粒物。
“碧池,你竟然敢弄坏我的美甲!姐妹们,打她!”一声更加尖锐的女孩儿声音,从身旁之人的嘴里发出,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般。
紧接着一群人围了上来,乔亚遭受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疼痛,分不清楚哪里痛,只觉得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
在这样的疼痛刺激下,她胡乱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并努力睁开了双眼,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睁不开眼,而是眼睛肿了,只能看见有限的画面。
此时的景象,就像是她正扒着门缝,观看别人正在被虐打的电影。
可是,身上不断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却不断地提示着她,不,她并不是旁观者,她正是这场群殴电影里的被虐待者。
无目的的攻击,也只是引来了更为凶狠地拧,或者掐,尤其那双做了美甲的手,那尖锐的指甲尖刺痛在她腰部的地方,传来锥心刺骨的剧痛。
乔亚彻底怒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呢,这里到底是哪里?她犯了什么错,这些人要打她?
毫无章法地反抗中,乔亚摸到了一把木质的椅子,顺手抓在了椅背上,视力不太好,她便卯足了劲儿,将椅子高高举起,冲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美甲的女孩头上砸去。
“砰——”随着椅子落下,四周瞬间陷入了沉静。
“啊——”一阵静默后,四周瞬间传来了惊恐的喊声。
不久,这群人便开始四散开来,包括那个美甲的女孩,也抱着自己的头跑了,不知是不是去找人了。
乔亚觉得自己累了,径直坐在了地上,缓了一会儿后,再次试图睁开自己的眼睛,要从这陌生的环境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应该是一所学校,那些打她的人看起来都很年轻,她扶着柜子爬起身,有些困难,低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腿什么时候肿成了大象腿?
呼出一口长气,乔亚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严重的事情,那就是——她好像是穿成了一个白人大胖子!
原因是,她在一个被打开的储物柜里,看见了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人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五官已经看不太清楚的大胖子。
乔亚叹气,猜想这个柜子应该是属于原主的,因为只有这个柜子打开着,而且属于原主的东西正被四散扔在地上。
一张帅气的,身着高中校服的男生照片,正躺在地上,其上还有几个凌乱的脚印。
乔亚将那些杂物塞回了柜子里,犹豫了两秒钟,最终还是将那张照片也扔了回去。
慢慢地,她觉得自己的视线清晰了一些,便摸索着向学校外面走去。
这所学校并不大,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么可怕,也不知道学校医务室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是谁,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去报警。
M国的校园暴力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她记得前不久,就有中学生因为校园暴力被判处了终身监.禁。
出了校园门,乔亚愣住了,所以要去哪里报警来着?
恍惚间,看到门口有一个红色的电话亭,乔亚走了进去,停顿了两秒钟,试探着,拨通了911。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太清楚,只凭着本能说道:“你好,你能来救我吗?有一群人攻击我,我觉得我可能要死了……”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直直地坐在了电话亭里,将自己缩成一团,等待警察来救她。
电话亭是固定电话,他们很容易就会查到电话归属地的。
不久,就在她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的时候,她终于等到了救护车和警车。
她被送去了医院,进行急救。
耳边是忙乱的急救医生的说话声,还有警察的询问声。
看到自己被送到了医院,乔亚终于放心地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她眼前便是一片属于医院的白色。
随着她的苏醒,有一个女警走近自己:“你好,我是L城警察,警员号7365,请问你现在意识清楚吗?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乔亚:“我被一群人打了,就是我打报警电话的那个学校,我的眼睛受了伤,但我能记得打我的人的长相。”
她配合着警察的询问,将这起校园暴力的事实告诉了警察,并告诉了警察,自己的大脑被连续多次撞击在储物柜上,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问询完后,乔亚便开始了医院的养病生涯。
期间,并没有人来看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