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麟警惕的看着那只盘在树枝上吐着信子扭动躯体的蛇。 “什么?蛇?” 程星儿瞬间背后一凉,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方才脑子里旖旎的想法瞬间被吓得烟消云散,那只被傅玄麟抓着的手反客为主,牢牢地钳制住了他的手,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在,在哪儿?” 傅玄麟的另一只手从腰间缓缓掏出飞箭。 那条蛇似乎看出了他的企图,伸出毒牙,一个飞弹就朝着程星儿袒露的脖颈咬来。 “趴下!” 程星儿听到了他的话,瞬间紧闭双眼扑在了他的怀里。 一支锋利的飞箭直射毒蛇七寸,毒蛇当即毙命掉在了地上。 周遭顿时一片寂静。 傅玄麟从来都很抗拒别人靠近他,除了百里墨以外,还没有人离他这么近过。 程星儿呼吸急促的气息骚弄着他的脖子,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程星儿的身子很软,软的像水一样。 她身上散发的花香味扰得他心烦意乱,他低头看看怀里的人,雪白修长的脖颈在粗布衣裳之下显得白嫩无比,眼神无意中看见了程星儿耳垂下的一颗鲜红如血的小小的朱砂痣。 他赶忙收回视线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推开了程星儿。 “离本王远一点。” 语气不重却听得出他的防备。 程星儿感觉到自己失礼,赶忙又往后退了一步。 “小人无意冒犯王爷,请王爷不要怪罪。” 傅玄麟没有理她,只是径自的推着侧轮前行。程星儿看着地上毒蛇的尸体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傅玄麟出手相救,恐怕她现在已经被咬了。 正当她准备上去道谢的时候,百里墨出现了。 他很自然的走过去推着傅玄麟前行,又回头冷冰冰的看了一眼程星儿,那眼神好像在说离翎王远一点。 “看来真是天不容我。” 程星儿长叹一口气,到底怎么样才能接近傅玄麟呢? 自重阳日过后,程星儿就几乎没怎么见过傅玄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躲着她。 这几日傅玄麟都把自己关在寝殿里,程星儿抱着他的画面总是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出现,自从五岁以后他便没有被人这样抱过了。 傅玄麟不知道为何自己总是想起程星来,甚至怀疑自己患上了龙阳之好。 一阵叩门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随即门便被打开了。 “王爷,未见山的人来报,并未查到程星的来历。不过近日属下发现王府外有人在窥视王府,此人乃是凌樨阁的杀手厉清尘,他在京城之中也是小有来头的。” “凌樨阁,难道程星是凌樨阁的人?” “能让厉清尘出面的人恐怕只有凌樨阁阁主了。” 凌樨阁是京城之中最庞大的杀手组织,然而凌樨阁主的真容从未有人见过,坊间传言凌樨阁主就是厉清尘,也有人说凌樨阁主是某位大臣的儿子。 可程星的画像和名字在整个夙寒国都查无此人。 若程星是凌樨阁的人,那他可比太子和其他王爷派来的暗线要可怕多了。 “查过程星的随身之物吗?” “属下查过他的住处了,除了一些伤药外并无可疑之处。” “兴许重要的东西都在他身上。百里,本王贴身的金丝玉佩不慎掉入池塘里了,就让新来的护卫们好好下水找找吧。” “属下明白。” 一大早,程星和其他七个护卫就被叫到了池塘边。 “王爷有一金丝玉佩不慎掉入了池塘之中,此玉佩乃是陛下与纯贵妃所赠,对王爷而言视若珍宝,谁能将玉佩打捞上来王爷重重有赏。”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一个个走下了池塘。 已经入冬了,池塘里的水寒彻透骨,虽然水位线只没过了膝盖,但那寒意却顺着腿往整个身子蔓延。 程星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傅玄麟收入眼底。 池塘里已经没有了荷花莲叶但污泥还在,原本还算清澈的池塘瞬间在几个人的踩踏之下泛起了浑浊,泥浆也黏在了裤腿上。 大约过去了两个时辰,玉佩还是没有找到,护卫们愈发疲惫,腿也冻麻了。 “看来,本王与那玉佩是再难相见了。百里,让他们上来吧。” “是。” 百里墨微微颔首,转身看向了池中瑟瑟发抖的八人。 “今日诸位辛苦了,王爷为各位准备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你们随我去吧。” 池塘里的人瞬间如释重负纷纷爬了上来,唯独程星儿面露难色。 平日里她都是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自个儿沐浴的,现在要让她和七个大老爷们儿坦诚相见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都已经走到现在这步了,如果被发现她是女儿身那脸可就丢尽了。 “程星,你怎么还不上来?” “百里典军,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诶呦!我得上趟茅房。” 程星儿也不等他回应,迅速翻身上来往茅厕的地方跑,完全没看到傅玄麟目光如炬的眼神。 她一路小跑冲进了茅厕的隔间,沾满污泥的裤子还在吧嗒吧嗒的滴水,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看来一时半会儿她是别想回去了。 程星儿捏着鼻子靠着茅厕的墙壁,她现在真的很后悔来翎王府,那个百里墨分明就是针对她,傅玄麟也对她颇为警惕。 恐怕那金丝玉佩根本就没丢,是傅玄麟故意在试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