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星澜挑衅的目光灼灼的燃烧着柯敬丰的耐性。 柯敬丰现在真的很想上去一把掐死她。 “太子妃娘娘勾结了这么多人来污蔑老臣,着实下了一番苦心呐。您这么豁得出去,老臣又有何不敢?” 湛星澜望着柯敬丰戏谑的眼神,狠狠道:“传!珈凝公主上殿!” 今日,含元殿的大门第四次被推开。 一阵寒风刺骨袭来,珈凝带着满目恨意踏上含元殿。 她将柯敬丰是如何哄骗利用她诬陷凌樨阁的,还有是如何将她当成玩物送给柯善琮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真正与慈昌国勾结在一起的,不是凌樨阁,而是他柯敬丰。” “千牛卫何在!速将这丧尽天良之徒押入天牢!” 白溶月这次没有给他辩驳的机会。 千牛卫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便将柯敬丰抓了起来。 谁料柯敬丰不仅不怕,反倒勃然大怒。 “皇后,太子妃,你们隐瞒陛下驾崩之事,诬陷忠良,必遭天谴!你们此举莫不是想铲除异己,自立登基为女帝吧!” 听到这话,热衷于吃瓜看戏的朝臣们坐不住了。 “且慢!柯相公此言何意?” 柯敬丰面目狰狞的咬着牙,挣扎了几下禁锢着他的手,暴怒道: “陛下其实早已驾崩,太子妃娘娘今日联合这么多人来诬告我,就是想除掉我好杀鸡儆猴,从而彻底把持朝政!” 朝臣们一片哗然,纷纷看向白溶月和湛星澜。 众人虽未说话,但他们的眼神已经充满了质问。 白溶月再也忍不了了,起身从幕帘后走了出来。 “妖言惑众!还不快将他拖下去!” “怎么了!皇后殿下恼羞成怒了吗!有本事你就请陛下出来啊!” 柯敬丰像只发了疯的野狗,粗红着脖子,瞪着瞬间布满血丝的眼睛朝白溶月嘶吼。 他的吼叫声响彻含元殿,直至被押出大殿十米开外都还能听得到。 白溶月颀长的脖子竖筋挺立,纤瘦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栗。 群臣望着她的眼神愈发凝重,但无人敢当出头鸟。 就在这时,一名大臣走出来问道:“皇后殿下,不知柯相公所言是否属实?” “这种无稽之谈,你们竟也相信?” 傅凛绪愤怒道。 “若皇后殿下问心无愧,便请陛下出来一见!” “请陛下出来一见!” 群臣齐声喊道。 白溶月咬着嘴唇,面如白纸。 湛星澜见状忙扶着肚子护在了白溶月身前。 “大胆!你们这是要逼宫吗!柯敬丰那老贼通敌叛国,毫无人性,累累证据摆在你们面前,你们居然还相信他的鬼话!” “父皇被柯敬丰下了毒,身子本就孱弱。母后为了照料父皇,没日没夜的辛劳。你们倒好,听了几句奸人的挑唆便逼宫当朝皇后,滑天下之大稽!” 不知是不是湛星澜怀着身孕,身子看上去比较笨重的原因。 她一袭红衣站在那里,竟然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群臣被她说得脸红耳臊,纷纷收起了质问的目光。 但总有那胆子大脑子小的人,站出来说道: “可如今陛下病重未愈,太子殿下又在外行军,皇后殿下把持朝政实在是……” 白溶月冷哼一声,打断了那人的话。 “没想到,我为了陛下,为了夙寒的天下尽心尽力,到头来在你们的眼里竟然变成了把持朝政。好,好啊……” “母后。” 白溶月抬抬手,阻止了湛星澜继续说下去。 “罢了,这世道乱了,人心也乱了。” 她缓缓走进幕帘之中,落寞的身影纤瘦如刀。 忽然,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扑通倒地。 “皇后殿下!” “母后!” 湛星澜和傅凛绪同时冲进了幕帘之后,朝臣们也慌了。 靖帝已经倒下了,若是皇后再倒下,那天下怕是要乱了。 不一会儿,白溶月便被人抬进了偏殿。 湛星澜拖着步子走出幕帘,手上还沾着鲜血。 她扫视众人,红着眼冷冷道:“母后若有任何闪失,相信父皇与太子殿下都不会放过诸位逼宫之人。” 众人急了,“太子妃娘娘,臣等并无逼宫之意啊!” “若非逼宫,那诸位日后就莫要再说这种话,否则,当与柯敬丰同罪论处!” 朝臣们面面相觑。 还是叶如生和谢世林率先拱手道: “微臣明白!” 其余朝臣这才纷纷附和。 劳累了一整日,湛星澜累得腰酸腿痛。 “您也真是的,明知自己身怀六甲还这样拼命。” 竹欢心疼的给湛星澜捏着有些浮肿的双腿。 “不管怎么说,柯敬丰已然入狱,这对夙寒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情。” “太子妃娘娘今日在含元殿上可谓是气势如虹,就连婢子都被您镇住了呢。” “眼下若是我不强势些,便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儿了。” 湛星澜摸着自己的肚子,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幕幕,心里不免有些后怕。 若不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她未必能将柯敬丰绳之于法。 然而,正当她的心渐渐平复下来的时候,厉清尘却在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