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春初的魏业,大雨小雨接连不断,高大池深的城池上,铅云密布,本来阴气覆盖的天气也因此变得更加黑暗。 在这种情况之下,家家户户在白天点起了蜡烛和灵石灯,在黑暗之中绽放出淡淡红光,就像黑暗中唯一的火种。 这个天气一年之中并不少见,魏业居民也早已习惯了,在今天如此佳节推波助澜之下,并没让他们高兴有丝毫减少, 街道上,无数人举着油纸伞,四处游玩。 唯有礼鸿下船之后,一脸沉重地走在街上,他气息均匀,以后天之境的修为,自然可以撑开一片真元化形外壳遮风避雨,但他没有这样做。 或许冰凉的雨水能让他那颗沉重的心有所放松,回到祭司府大门时候,白姬已经撑着伞站在门外了。 见礼鸿到来,便恭敬喊了声:“礼鸿大人。” 礼鸿甩了下身上雨水,问道:“其他人呢?” 白姬回道:“都已经在大堂等你了。” “好。” 他与皇上结束谈话后,就通过渡魂鸦在远处盘旋,仍在宴会的祭司见状,知道是礼鸿召集,大多数都找借口脱身回到祭司府。 无论是世家之人,还是寒门,只要身为祭司府,就不得不听礼鸿的命令。 他脱去一身灰白色礼服,换成祭司府特有的白色长跑,披头散发,他脚步缓慢踏入殿中。 缓慢让人觉得自信而稳重。 祭司殿的其他祭司见了他,沉默行礼,礼鸿摆了摆手,众人无声而坐,他独自一人走到最前面中央。 殿里,一头羽毛漆黑的渡魂鸦立在吊架上,黑不溜秋的眼睛扫视着走来的礼鸿。 或许是气氛有些沉闷,罗乔忍不住问道:“礼大人,这么召集我们来,是要宣布什么大事吗?” 其实他们也多多少少猜出一些礼鸿叫众人集合的缘由,出身祭司府,除了过人的胆量能够面对阴物,他们还要有过人的逻辑思维。 只不过,目前军事的问题,并不是归祭司所管,应该先由兵部处理,若中间有涉及到阴物部分,才交给祭司府处理。 礼鸿提前这样做,那便是有些不符合流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刚才皇上召见了我。” “啊,这。” “难不成军报中提到阴物?” 礼鸿摇摇头,问到:“军报是谁送来魏业的。。” 早有祭司彻底打听了清楚,于是连忙道:“是上阳县县令与上阳祭司府分部黄衣祭司禀告的。我已经安排他在祭司府快息殿等待了。” “马上让那个祭司来祭司府找我。” “是” …… 这边宴会结束,昭明的人来到孟清面前,尽管他身边女子早已离开,但她的倾城容貌颇为让他们一众人震惊,纷纷猜测她到底是何人。特别是林卓红着脸憋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孟师兄,请问刚才那位女子是何人啊。” 孟清笑道:“你是说白姐姐吗?她是祭司府的一名白衣祭司,我刚来魏业的时候与她共事过一起阴物事件。” “姐姐都叫上了,这不止只是共事过吧。” 坏了,一时间说顺口没改过来,孟清只好继续道:“哈哈,也对。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嗯。”昭明有些不安看着仍在席位上九霄门弟子,眉头锁的更深,先一步离开宴会。 孟清暗暗观看着他的动作,他似乎对九霄门的人很忌惮,是曾经与他们已经发生过什么冲突吗? 他临走前也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对上坐在中央那位气度不凡青年的眼神,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气势慑人之极,不过孟清双眸并没有露出丝毫惧色,反而有一些玩味笑意在此。 只是这一举动,彻底点燃了巫星的杀意,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与他对视,更不用说区区一个化元镜,这简直是侮辱他的身份。 “他是谁。” “秉师兄,此人就是斩杀血尸棺的那位苍云弟子。”身后调查过弟子连忙回道。 “查到他名字没有。”巫星气势更甚,一道灵气挥霍而出,身后木架一荡而碎。 吓得一些弟子不禁两股战战,这位巫星乃五雷山的大师兄,地位甚至比圣子地位还要高,如果是不小心杀了他们,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我问你话呢。”巫星冷声问道。 “暂时还没有,他深居简出,我们的人根本没有接触他的机会。”一人颤声道。 “真是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堂堂九霄门弟子,连个人名都查不到。”巫星将要发作,他身后一人出声止住了他的动作。 只见敖睿摆了摆手,让所有弟子都离去,众弟子一看此人,不由大松了一口气,纷纷低头致谢离去。 他不慌不忙站起了身子,道:“巫师兄对这些弟子大展身手又有何用,只会让苍云笑话咱们。” “敖睿,你再教我做事?”巫星冷声道,他修炼是雷火剑法,长期受天雷地火煅烧,性情变得十分暴烈,自己又身居高位,无需压制,久而久之,除了山主和某些同级别天才,其他人已经无法有资格让他与其和平交流。 对于这么一个人,敖睿同样身为五雷山二师兄,并不畏惧他,心中更是十分瞧不起他。 像这种只凭感情用事的人,还没自己三师弟来的威胁大,他不慌不忙掏出山主给他的五雷令牌,道:“我本来就可以教你做事,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五雷令牌一出,如同山主降临,巫星再狂,也不敢造次。他低头深吸了一口冷气,瞳孔赤红,浑身雷电火焰交加,狠狠道:“该死的老东西,真是阴魂不散。” 敖睿心中冷笑了一声,淡声道:“你别忘了,师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