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来到大唐之前,我只是一个耳聋眼花的残疾人。”
我嗅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草药味,一牵扯起身,我便头疼欲裂,像有东西压在我的肺里一样,我大喘咳了起来,在严重的咳嗽下引的肋骨处发生剧烈疼痛,惹的我不敢再咳。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入目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这里是不是医院,有中药味,会不会是我的肋骨断了?
我强压着咳嗽,但这种感觉也是同样的不好受,感觉内脏都出了问题。
这种像被人拿刀捅了十几下的感觉令我还是忍不住大咳一声,忽然间有什么东西呛上鼻腔,顺着我的嘴和鼻子咳了出来。
“救…咳!咳咳!”
没等我喊完救命,双眼一黑,那中草药的味道泛起我一阵恶心,我很难动弹,就这么躺着,还吐了许多东西出去。
我努力睁开眼睛,我不能睡,我不能睡过去!
视线还是模糊不清的,我的眼镜不知道掉在哪里了,我快要昏过去了,这一次,我会死在这里吗?
我努力动弹手臂,我想找到呼救铃,但什么都抓不到。
这时眼前好像走来一个人,她在说什么?我什么也听不清,又看不清,只有一抹红色,她…穿着红衣服吗?
她搭上了我的脉,是来救我的?
怎么会这样呢?我记得我明明…我明明……!
【一年前】
我记得那天凌晨就开始下雨,天气预报说未来的一星期都会是多雨天。
“世味年来薄如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我在纸稿上写着诗词散文,是陆游笔下的《临安春雨初霁》。
我叫苏晴,是个孤儿,这时的我,还是大学一年级,已经进入考试周,我很有信心,我的成绩应该能轻松名列这次期末的年段前十。
想想我以前的日子,能考上心仪的大学就是我最大的追求了。
我的父母应该是没有能力养我,所以将我送到了福利院,院长爷爷很少来福利院看我们,一直是副院长夏阿姨照顾着我,我把她当亲人,因为她对我真的很好,供我吃穿住行。
我天生失聪,听力等于是全无,因为耳朵的问题,导致我无法正常发言说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发声在别人耳朵里是什么鬼语言。
其实我生活的那所福利院并不是很大,加上我,院儿里的孤儿有六七个,不过像我这样失聪残疾的,只有我一个啦,我也是所有孤儿年龄中,最大的。
别的弟弟妹妹们都被领养走了,只有我还留着。
再后来福利院也关闭改造了,夏姨带着我住在了学校附近的房子———也是夏姨的家。
我从记事开始,就没有见过爸妈,我被送到福利院时,还在襁褓里,爸妈唯一留给我的是一个小玉佩和写着‘苏晴’的小帕子,院长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叫苏晴了。
我听夏姨说,我妈妈是个非常好看的人,有一头漂亮的长发,上面别着一个闪闪的发卡,我真的很想见见她,一直带着那块小玉佩。虽然小时候天天怪她不要我,但长大后我只想找到她,见见她,毕竟…是我的妈妈,我还是要认她的。
在我小学毕业后,我得到了国家政府财政的资助,顺利考上了杭州最好的中学。
夏姨因为工作调动,要搬去别的城市,临走前她叮嘱我一定要会理财,以后要省吃俭用。
我听夏姨的,又租下了夏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
夏姨要走的那天,我帮着她大包小包的提上了火车,夏姨在车窗看着我,好像在说对不起。
火车开动了,我一路小跑追了一段,喘着气,看着我没有办法拦住的火车驶向远方。
没什么对不起的,夏姨,现在我一个人是可以的。只要我自力更生,我足够坚强,优秀,这就不算是被抛弃。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理解的。
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真的能上大学,因为成绩平平,直到初二,房东要卖房子,我已经向学校递交过俩次住宿申请,但宿舍以已经满员,让我再等一段时间,或者寄宿老师家里。
或许也是因为我小学时有住过一次宿舍,舍友对我都不太友好,我也希望尽量不住宿。
那天,我看见一只黑色的猫,眼睛蓝蓝的,瘦瘦的,趴在路边也不动,我上前摸了摸它,它也不作反抗,我就在想是不是饿了。
我还是回家用肉菜的汤拌着米饭,准备带给它———如果它还在的话。
它果然还趴在那,我将饭盒打开送到它面前,它闻也不闻,吃也不吃,只是双爪趴前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往我旁边走了俩步。我好奇,我没有见过这样性格的小猫咪,再次将饭盒递到它面前,它转头又走了俩步。
怎么这样啊,我还饿着呢!我嘟囔个嘴,看它完全不感兴趣,趁饭还没有凉,拿着勺子坐在路边的坎上,自己吃了起来。
“同学?同学?”
助听器里传来一阵声音,我抬头看去,是个男孩子。
乌黑的头发,有点盖到眼睛了,他和我穿着差不多的校服,带着红领巾,左臂上还有学生委员的大队长标识。
他比我高多了,应该是高中的学生吧。
我:“唔?”
他笑了笑,“这是我的猫啊。”
黑猫走到男孩的身边,绕了一圈,坐下来了。
我连忙道歉,口齿不清地解释道,我以为它饿了找点东西给它吃,但是它不吃。
男孩的脸上有些惊讶,他指了指我的耳朵,露出疑问的表情。我依旧是口齿不清加杂着动作跟他解释,我耳朵不好有助听器。
“哦哦…你爸妈呢?”
我摇摇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他从包里抽出纸笔,在上面写着:“我叫陈意。”
我放下饭盒,也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我初中毕业,高中毕业一直到现在,他就像我的大哥哥一样,会保护我,照顾我。
那年第一次遇见,就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