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已经从千落和无双姑姑那得知,苏氏仙门现在流落民间,当年万里封神侯的苏府也早已落败,我的血脉和灵根与苏氏仙门一模一样,千落更是从我的血脉中窥探到了先祖们发生的事情,这样算来,我就是苏氏仙门的正统后人。
无论如何,我在冥冥之中已经选择留下,不管能不能回去,这对于我来讲都是个全新的开始。
如果有朝一日学成一定要回乡祭祖,匡扶苏氏仙门,总不能白来一趟。
想着这些事根本无法入睡,从床上做起打坐到了天亮,虽然次次运转失败但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一直无法参透和控制,直到第一缕阳光升起时,才明白阴阳的相融——竟靠一夜就歇会运转内力了,而且一旦学会后这种运转能力就完全如鱼得水!
一夜没睡也不要紧,丝毫不觉困意,似乎也不太饿。
沿着小山路往下走,一路上遇见不少师兄师姐,打过招呼后一起去真武宫,听说今天是新弟子入门的正式受戒,都是会跟我们一样留在山上的内门弟子——除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之外,外门弟子一般在山下,或者民间。
我也赶了个热闹,主要是想看看那个可爱的女孩还在不在。
今天的受戒入门上基本所有人都挤满了,高堂上正中央坐着一脸严肃的掌门,还有其他长老,不过师祖啊还有个别长老都不在。
我笑了笑,现下还是早晨,不比我前晚上入门时,虽然门派人没有全来,但掌门和长老还有师祖都在的,就因为自己走后门保送了提前受戒入门,现在也有一帮名副其实的小师弟师妹了。
我挪了挪位置,站在了高一点的地方,新人入门都跪的整整齐齐,这些人里我眼尖地看见了小羊,她真的进了——从第一眼看见她时,就觉得这女孩子的眼里很纯粹,她似乎也是出生在长安城的某个修仙世家,我估摸着应该是不仅身份显赫又是个不错的修行之人。
再加上考核队伍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青城派的师姐我也属实没见几个,长老里更是只有我师父一个——青城派唯一一个女修的代表人物,好在我派都偏心女娃娃,像对我就非常好。
人群散后,大家各回事所,我走了过去拍了拍小羊的肩。
“苏姐姐!”她欣喜转身看着我:“我听说前天青城派收了个女亲传弟子,是不是苏姐姐?”
她这话一出,我点点头,在场的其他新人加上我才八个人,其他六人一听,便向我抱拳行礼:“见过师姐。”
我拜回礼又说道:“我叫苏晴,大家都是同门同辈,以后可以直唤我名姓。”
结果他们推脱较真了起来,看着这群不过才十六七岁的孩子们其实内心想到的是我比你们晚生了几千年,非要较真的话我还得喊你们一声老祖宗呢。
“晴儿!”身后传来花师姐的声音:“怎么杵在这?跟大家一起去上早课吧!”
花师姐的性格也是大大咧咧,一个箭步冲过来摸遍了所有新人的头又勾上我和小羊的肩:“走走走!”
一行人来到微翠居,这里非常大景色也非常好,学堂是开放着的院落庭院,院中还有竹子,或许对于古人来说这样悠闲的庭院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我很喜欢这样的环境,更容易欣赏。
八个人被分成俩个“班”,好在我与小羊还是在同一学堂,另外与我们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位男生。
一位是彬彬有礼又温润如玉的关牧云,另外一位则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距离感同时也有礼貌但又一脸“无情道”的冷青松。
上课时,教我们的那位长老叫慕子泷,是掌门的师弟,也是师父的师兄,要是私下我还应该喊他一句师伯呢。
在青城派的第一趟课就先讲述了青城山和道。
青城派和青城山都是是蜀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原来川渝这边所有的仙山和门派都有一个统称叫蜀山。
慕学究又讲了何为道,除了小羊总是会问一些别的问题,我和那位冷青松师弟都坐在最前面也是听的最认真,在午休吃饭时分还意外地跟他讨论了起来。
一旁的小羊和关牧云都说这几天跟他接触下来,都觉得他不近人情,很难得才会跟人讲上几句。
只是在我眼里看来这不就是学霸吗?但学霸是非常乐意探讨学术交流的,除了学术以外的话题我也不甚感兴趣。
下午进行了运转内力的课,不过在昨晚经过我不懈努力下已经学会运转只是无法再进一步,慕长老露出欣慰的表情又指点了我不少,跟我同样的会运转小周天的人自然就是冷青松了——于是晚饭时又互相一番长篇大论,只是他一直很礼貌最多喊我晴师姐,不像另外俩位沙雕。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但又很快——我巴不得今天一整天的时间就能结丹,但又明白这事得一步步踏实做。
夜晚回到了我的小院落里,在凉亭下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她望着小山崖似乎已经等我很久了。
“无双姑姑!”我喜出望外,小跑着过去的:“你怎么来了呀?”
无双宠溺着刮了刮我的鼻尖:“才三日不见,晴儿的气色便好了许多。”
我傻笑俩声:“算不负无双姑姑所托?”
“我这次来给你捎了好东西。”
只见无双摘下腰间的小布袋,从里面取出了不少种子递给我:“喏,你瞧,这是百花种子。”
我连忙收好,结果下一秒无双姑姑就从那小布袋里取出一颗树苗:“这是桃谷的桃树,花期比一般的桃树都要长一些。”
原来是乾坤袋,之前看卿哥展示过从这种小布袋里取出了不少东西……
我将树苗先放置在院落的空地上,拉着无双姑姑进了屋子里坐会聊天,结果无双姑姑愣是没闲着,左一挥袖,柜子有了,右一挥袖梳妆台也有了,还带了流苏珠子,可以装在塌前。
“无双姑姑,你真好!”我抱着无双的手臂道,她看着我笑的很温柔,我们就这样聊了好一会,又缠着她教我运气,看夜色已深才与我道别离开,回了桃谷。
我望着栖子院——越来越像个家了。
躺在床上,这是无双姑姑亲手缝制的被褥,上面绣着云卷纹,我将无双姑姑的香囊挂在床头,伴随着这片安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