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褚弋没搭理她,转身同她插肩而过。
覃烟快步挡在他面前:“说清楚。”
荆褚弋双手抄在裤兜里,挑眉:“说什么?”
覃烟仰头严肃看他:“你为什么要换来和我坐?”
荆褚弋轻描淡写,腔调拖着,拉长单音节:“哦,我眼睛不好,坐后面看不见。”
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和荆褚弋面对面站着了,他本来就比她高出一个脑袋,脖颈细白修长,喉结随着他说话上下耸动,他确实很帅。
好一个“正当理由”。
覃烟轻笑:“那你应该坐讲台上去。”
“嗯,我太高了,不行。”荆褚弋笑了,他一本正经地说。
覃烟心一动,脑海里冒出了个可怕的想法,但是不是很确定。
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拳。
她眉心一皱,撞入那双深如潭水的黑眸时候,她竟然鬼使神差地说:“你还是放不下我,对吗?”
楼梯口异常的冷,荆褚弋正巧挡住了寒凉的风口。
荆褚弋低眼看她。
他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覃烟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都在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受伤的那段时间,她真的很想他,见到他后,没想到竟然得到的是冷漠相对。
忽然,荆褚弋弯腰俯身,视线与她平齐,他抬手捏紧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勾唇一笑说:“覃烟,南山监狱的那笔账我记了三年。你,别想好过。”
覃烟呼吸一滞,看他那双狠戾的眼眸,有些惧怕,不是深情眼那种,她不由得瞳孔收缩,微微颤抖。
几分钟的僵持不下,她被他捏痛,忍着,嘴角艰难牵扯出一抹苦笑,破碎感十足:“搞了半天,你是见不得我好是吗?”
覃烟没察觉到荆褚弋捏她的手微颤,黑眸沉沉,深邃。
“对啊,哪能我一个人不好过呢?”荆褚弋似笑非笑地盯紧她。
覃烟沉眼:“有病!”
他荆褚弋一直还是介怀,一直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既然如此,当真是她瞎了眼,真心喂了狗。
接着又听见他痞里痞气地坏笑说:“别装了,看得出来,你很想和我坐一起。”
覃烟轻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抬手一把拂开他捏自己下巴的手,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她从哪里搞来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拿出来,毅然决然地抓过自己的一撮银灰色的头发,直接对半搁下。
荆褚弋也被她的举动吓住了,眉头紧锁,接下来他是没有想到的。
覃烟笑得潋滟,但是全是寒冷:“你想多了。”
说完,她把那撮割下来的断发当着荆褚弋的面,渐渐松开手,轻盈的头发随之掉落在地上,神色凌厉,字字珠玑:“荆褚弋,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