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扔到了课代表的身上。
数学课代表是个斯斯文文的男生,说话磕磕巴巴:“覃烟,你......”
覃烟压抑住脾气,戾气很重,抬眸瞪他:“你烦不烦!”
数学课代表低头看了看那本崭新的数学作业本,翻了两页,还真是写了,他瘪瘪嘴,只好噤声,暗自腹语:惹不起还躲不起嘛,跟吃了木仓药似的,怪不得荆褚弋看不上她。
课间操结束。
荆褚弋和班上的男生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进门一眼就瞧见了趴在座位上睡觉的覃烟,这姑娘一天到晚瞌睡倒是不少,也不知道每晚是多久才睡的。
为了不吵醒他姑娘睡觉,荆褚弋从后排的位置翻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回到自己位置上。
覃烟都没有察觉。
荆褚弋撑着下巴望着她,她皮肤很白,呼吸平缓,卷翘纤长的睫毛耷拉在眼皮上,棒球衣服下穿了件黑色的紧身衣,半截脖颈都暴露在外面,丝巾都没有戴。他不由皱眉,但是眼底全都是炽热滚烫的真情实感。
在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对这反骨的姑娘的感情是如此的浓烈与真切。
这时,覃烟醒了,直起身,转过头看见荆褚弋一直盯着自己看,她摸了摸自己的光滑脸颊:“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荆褚弋闲闲道:“有。”
覃烟“啊”了声,立刻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镜子,看了半天,自己脸上没有脏东西,听到旁边荆褚弋的不合时宜笑声,大概是明白了。
覃烟睨他:“你骗我,你还笑!”
荆褚弋憋住笑:“行,我不笑了。”
覃烟问:“鸡蛋呢?”
“快中午了,一会儿吃早午餐。”
覃烟倔强:“不行!”
荆褚弋从自己抽屉里拿出冷掉的豆浆油条,放在她面前,似在控诉:“只有冷掉的豆浆和油条。”
覃烟瞥了眼:“真的没鸡蛋?”
荆褚弋漫不经心嗯了声,“你起来太迟了。”
这锅还往她身上扔了。
覃烟鼓起腮帮子瞪他,学着他昨天晚上的语气,边拿将吸管插进豆浆里,边说:“荆褚弋,蹬鼻子上脸了哈。”
荆褚弋笑得嘴角弧度很大,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伸出手轻轻捏她的脸颊:“没大没小,别学我说话。”
覃烟吐了吐舌头,轻哼道:“你管我。”
然后她吸了口豆浆,眉头皱起,凉了不好喝。
就在覃烟准备拿起油条吃的时候,油条和豆浆就被荆褚弋夺走了。
“冷了还吃什么?”
覃烟看他:“那我去小卖部买个早饭。”说着准备起身。
下一秒,荆褚弋拉住她的手腕,她重新跌坐到位置上。
覃烟哭丧着脸:“我又饿又困。”
“知道了。”
然后覃烟就看见荆褚弋从自己的冲锋衣的衣兜里掏出一个暖手宝,塞进她手心里,暖呼呼的,冰冷的手一下子温暖了。
她以为荆褚弋只是解决了她的“温”。
随即,又瞧见他同样的衣兜里拿出一个水煮鸡蛋。
覃烟愣了:“你不会一直把鸡蛋揣在身上吧?”
荆褚弋抽了张纸巾垫着,边剥鸡蛋边漫不经心说:“不然呢?”
覃烟不明所以:“为什么?”
很快,蛋壳三下五除二就已经被荆褚弋剥好,递给覃烟:“你不能吃冷的。”
闻声,覃烟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仿佛被热气所包裹着,她浅浅呼出一口气:“你知道我例假来了?”
荆褚弋收拾蛋壳的动作一顿,疑惑:“你来例假了?”
覃烟无语到翻白眼,果然,他只是单纯的记得她要吃鸡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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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杨志华走进来宣布下节体育课照常上,全班拍桌子欢呼。
好不容易的一次体育课,覃烟因为例假不舒服,就没去。
荆褚弋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他弯腰低头轻吻了覃烟的额头,剐蹭了下鼻头,柔声说:“那我可打篮球去了啊。”
覃烟迷迷糊糊,哼唧句:“嗯,我很困,再睡会儿。”
荆褚弋:“好,一会儿回来给你带热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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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人陆陆续续回来,嘈杂的嚼舌根声音愈来愈大。
覃烟又被吵醒了,就觉得自己才刚睡了会儿,就听见一堆人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完全是吵到她。
耳根子里全是说叶雨萱的身材比覃烟完美,胸比她的大。
叶雨萱还作为优秀毕业校友回来。
覃烟睁开眼,蹭的直起身,药效一过,她只能忍住隐隐作痛的下腹,如同坠着千斤顶,很难受,鬓角都浮起层薄汗,她脸色苍白,抓过桌上的笔筒径自地扬手朝着声源方向摔过去,压抑不住的怒火:“公共场合,能闭嘴么?!”
笔筒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正在擦黑板的荆褚弋背上了,里面的笔随之哗啦啦掉落在地上。
碎嘴的女生都吓坏了,没成想覃烟还真是一点就着的脾气。
教室里的人纷纷都认为覃烟肯定又要被荆褚弋盯上,毕竟她这是在舍身赴死去拔老虎屁股的毛,她怎么敢的?
结果接下来的一幕众人惊呆了下巴。
这不完了嘛。
人送“荆爷”的男生竟然好脾气地捡起散落一地的笔,装进了笔筒里,在众人的注目下,走下讲台,停在了覃烟身侧,将笔筒放在她桌上。
一米八加的他半蹲下来,视线恰好与覃烟目光齐平,很是宠溺。
荆褚弋握住她的冰冷的手,给她捂热,眼神对她的温柔,语气低哑却说着最狠的话:“需要我来让她们闭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