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呈回来的很快，左右也不超过五分钟，等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熟练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班上的吵闹声依旧，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回自己座位的时候，他看见苏由正在闷头写卷子，已经写到了第一道大题，他想到什么，嘴角弯了一下：“你速度挺快啊。”
苏由抬头看他。
徐川呈慢慢补上下一句：“就是运气挺差。”他一眼瞥过去，五个选择题起码错了三个。
“真的吗？我瞎写的。”苏由皱着张脸，仔细看了几遍也没看出问题，卷子上的这些题目不论难易，在她眼里都是一视同仁的不会。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徐川呈放在旁边的卷子。
徐川呈想说五分钟十道题，你认真写也是不太可能的。他坐下，把卷子递给了苏由，开口：“想看就看，下次别说抄。”
苏由转头看他，眼神亮晶晶的，十分上道：“我明白，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抄呢？我这都写完了，只是对一下答案。”
徐川呈：“？”
说着，苏由已经划掉了好几个答案，又在旁边的位置腾上徐川呈的答案，一边抄还不忘时刻抬头观望四周的动静。
徐川呈不解问她：“你在干嘛？”
苏由如实道：“我怕周老师又神出鬼没地站在背后。你不觉得我们两坐在这，就好像刚好凑满了周老师刷新点的条件。”也许是怕他听不懂，苏由解释道：“就好比世界是一个游戏，我们俩就是里面最倒霉的NPC，旁边随机刷新掉落一个周老师。”
徐川呈听懂了，他有点想笑，但还是说道：“放心吧，大小姐除非有事，一般懒得来班上。”
“我也不知道，”苏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于是她反省道：“可能因为我不是个好东西吧。”
但她很快豁达，歪头道：“毕竟谁家好东西抄作业呢。”说完又埋头继续抄。
自由活动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苏由刚抄完个大概，就上课了。
周燕自己并没有带卷子，而是随机抽了一位同学的卷子来讲，而被抽中的那位同学显然也已经习惯了，熟练地把书往外一挪，就跟同桌共用一张卷子了。
这操作把苏由看的差点两眼一黑。
周燕讲卷子的速度很快，三题跳两题的那种，一边报答案，一边在过道来回走动，时不时看看大家卷子写的怎么样。一班的同学对此显然已经习以为常，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并不怎么受影响。在讲前面几道选择题，甚至没几个人抬头。
除了苏由。一是她确实也不会，还有一个原因则是，除了周燕给的这张物理卷子，她暂时也没有其他作业要做了。
讲到第五题时，周燕一边说着：“这种套公式的题目应该没人再会做错了吧。”一边顺手把苏由的卷子往外抽了抽，方便自己看的清楚：“嗯？你这个D是怎么选出来的？”
第五题选B，答案与D选项毫不相干。苏由一开始纯瞎选的，后面拿到了徐川呈卷子后，就把D给划掉了，在旁边改成了B,但还是看的出来改过的痕迹。
此时此刻，苏由只能庆幸自己是拿黑笔改的答案，没拿红笔。她对上周燕的视线，只好睁着眼睛瞎说：“我不小心把答案看错了。”
“是吗？”周燕拖着长长的尾音，道：“那你眼神还挺好，五个选择题里面看错四个。”
十七八岁的年级，又是高中生，正是连路过的狗挨两巴掌都想知道原因的年纪。顶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视线，苏由“昂”了一声，开始胡言乱语：“可能是因为我没戴眼镜吧，你知道的，近视眼跟瞎了差不多。”
周燕：“……行了，少贫。”
周燕讲着下一道题目慢慢走远，苏由看着自己基本都划了杠的选择题发愁。
徐川呈突然凑过来，小声说：“你比较擅长什么科目？”
苏由如实道：“语文和英语吧。”
徐川呈应了一声，然后从自己的桌肚里抽出一张空白的英语卷子，递给她，一语惊醒梦中人：“你不要一直看着大小姐，这样容易吸引他的注意力。”
苏由接过卷子，简直要感动到落泪。
接下来的时间就轻松多了，徐川呈给的卷子和考试卷子的模版一样，从听力到作文都有。苏由粗略看了一眼，难度不算太高，和江州的卷子难度差不多，她也算是找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
苏由写卷子的速度不算慢，但因为之前耽误了十几分钟，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她还差个作文没写完。
因为是提前开学，所以大部分同学还是走读。下课铃一响，就有人在陆续收拾东西了。
苏由也没了写作业的心思，随便糊弄两下，把作文空白处填满了。等写完才反应过来，这是徐川呈的试卷。
她偷偷往旁边看了一眼，徐川呈桌上摆了本数学习题，上面铺了张不知道从哪撕下来的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符号。
苏由还在纠结要不要重新写过的时候，徐川呈已经算完了答案，他把习题和草稿纸统统往桌肚一扔，就准备走。
苏由把英语卷子还给他，他胡乱瞥了一眼，也没细看，就一起往桌肚里塞。但因为里面已经塞了太多东西，徐川呈感觉卷子折了一下，就卡在那了。他另一只手伸进去，把书本压了压，才把卷子放下。
他正起身，就看见苏由伸过来一只手，摊开的掌心上面放着两颗巧克力，学校小卖部三块一个的那种。他有点明知故问：“给我的？”
苏由点点头：“嗯。”
徐川呈失笑，他刚想说，同样都是巧克力，给姜微就是五百一颗，给我就是路边随便买的是吧？
苏由先开口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甜的。很好吃的，你要不要试一下。”
徐川呈想到什么，笑容凝滞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接过苏由给的巧克力，在她期待的眼神中，慢慢剥开了其中一颗的包装纸，咬了一口。
“我始终觉得，巧克力就应该是甜食派，就像动画片的糖果星球里会有巧克力小蛋糕，”苏由直直地看着他，语气真诚：“但我发小说，我是野猪吃不了细糠。”
巧克力甜到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