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的遗言》
我是木头,人如其名,是一个木讷普通的女孩,我也想像别的女生一样耀眼发光,可是我既没有美丽的外表,也没有堪称整容的化妆技术,我的父母喜欢我的弟弟,倒也不能说是重男轻女,我知道,他们只是不喜欢一无是处的我,我能感觉到我的内心由原来明亮发光,到现在再也无法生出一丝动力,我的体重是最好的证明,三年的疫情,封闭在家,空虚和寂寞叫嚣着蚕食我剩下的光明,我只能靠不断地进食来填补内心的黑暗,可笑的是增长的只有我的脂肪;其实我去看过医生,昂贵的问诊费让我望而却步,我甚至想过自己成为一个诊断心理的医生,这样我就可以精准解读自己的内心,但是我再也升不出一丝的动力,我好像,快被黑暗吞没了,我隐晦的求救无人能听见,那么,我不如就坠入这黑暗之中,再不需人救...
假如今天是你生命中的最后一天,那么你会干什么?
我会去选一件最想做的事情,但是我怎么好像,再也想不起来了...
雨很大,大到我撑不住伞,大到半个身子都在水里,或许我会在下一刻,跌进阴暗潮湿的下水道,就这么消失在世界里。狂风肆虐卷着雨水浇落,真好我张嘴想笑却尝到了一丝苦味,我选择放手,漆黑的伞脱手而出,卷上天,头发衣服皮肤,冰冷侵蚀着空气里的一切。我出神的注视着携伞飞舞的风,不经感叹,做风真好啊。
风啊,也赐予我自由吧...木头想。
骤然,闷雷声先至,闪光像是一把刀子割破了半边天,恍惚间,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喂,木头,要不要去放一次断线的风筝?”
我很心动,我不知道是谁在讲话,但是我觉得,我不该再继续淋雨下去,我还没有放过断线的风筝,木头想。
穿着白裙的女孩子像是献祭一般朝着天空伸手,姿态宛如期待神迹降临的忠诚信徒。偏神情又是那么难过,似悲泣,嘴角却是诡异的上扬,陆洋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像疯子的人,怕是精神病院今天放假了,陆洋收回视线,继续刷着手机等着已经迟到的人。
雨滴在玻璃上流下蜿蜒的踪迹,最后没入地面。
“您好,欢迎光临”没有感情的机械语音,试图说着温暖的话语,陆洋很不喜欢这刺耳的语音播报。
“你好,结账。”像是猫儿一样轻微的声音,陆洋喜欢猫,自然也忍不住侧头,是那个白裙子女生,这个古怪的女孩,前一分钟还在雨里像是放飞自我,后一秒又老老实实的买了一把伞和一次性雨衣,把自己裹得像一条可怜的虫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发泄途径,陆洋并没有过多在意,目送着女孩在狂风中摇摇晃晃离去。
木头努力在狂风中平衡质量差劲的新伞,快到了,再撑一下。木头这么安慰自己。
站在门外,门内是隐隐约约的嬉笑声,是她的父母和弟弟,是他们幸福的一家。
一门之隔,里面是温暖的欢声笑语,外面是狼狈不堪的木头。
我是多余的,木头想。
楼道的灯时隐时灭闪烁着,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木头不想现在回去,她又回到了便利店,
或许她应该去店里再吃个东西。
木头买了一份关东煮,她喜欢关东煮里的鱼籽福袋,很喜欢,所以木头把便利店所有得鱼籽福袋都买下来了,一共4个,木头不喜欢4这个数字,犹豫了许久,又加了一块萝卜,这下是5了。
陆洋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塑料摩擦的声音让她意识到,身边有人靠近,她本能抬眸,是那个古怪的女孩,陆洋看她完整的脱下雨衣,然后站在垃圾桶边上,将ta一点一点撕碎,陆洋皱眉,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对上了一双乌黑的眼眸,那眸子黑的什么都映不出来,像是叶落无痕的死水。
木头不擅长跟陌生人说话,但是她知道一招,如何让陌生人不再注视的好办法,那就是,回盯,很快,她就成功了。
陆洋觉得这么一直盯着不大好意思,收回视线,像是缓解尴尬
“雨下这么大,你为什么要把雨衣撕碎?”
木头仔细清理指缝间的塑料残骸,她讨厌这个人,擅自注视又擅自搭话。
“因为我不需要了”木头像是发泄着什么。
陆洋见女孩没有继续交谈的欲望,摸了摸鼻子,真是碰了一鼻子灰,自讨没趣。
“真是个古怪的女孩子。”陆洋一直认为,女孩子都是可爱柔软香喷喷的像是猫儿一样的生物,而她,陆洋沉默的思索了一会儿,她像粪坑里的石头,脾气又硬又臭。
木头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高兴地吃着关东煮,双脚不自觉地晃来晃去,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吃到喜欢的食物,会呈现在外表上。
桌子正对着玻璃墙,只要稍稍抬眸就可以看清外面的雨势。
“为了鱼籽福袋,雨还是停吧”木头想。
气氛沉默下来,便利店的店员也不知道哪儿去了,空荡荡的店里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陆洋放大音乐,她不喜欢这种沉默的氛围。
音乐声盖过了一切,陆洋放纵自己沉溺在音乐所带来的氛围中,不再关注身边的女孩,甚至连开门的提示音也听不见,直到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陆洋被吓了一跳。
木头像是不明白这个陌生人怎么这么讨厌,带个耳机就跟聋了一样,听不见同伴的声音,木头没回头,将杯子抬起,想要喝一口温暖鲜美的汤汁缓解一下,手肘被突然的外力撞击,深褐色的汤汁,还没入口尽数倒在本就潮湿的裙子上,在白裙上留下难看的颜色,木头很生气,她抬头狠狠地盯着陆洋。
陆洋自知理亏,但是碍于现在没有时间陪女孩去商场买一条新裙子
“抱歉抱歉,今天可能没空陪你去买裙子,这样,你加我微信,我转给你,可以吗?”
木头没有说话,陆洋认错的态度她挑不出半点问题。
陆洋的同伴还在催着她,无奈看着拒绝沟通的女孩,陆洋猜不透这个古怪的女孩在想什么,只能借来纸笔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纸条上,塞给女孩,在同伴的催促下,匆匆离开。
在陆洋的认知中,道歉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