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还是不相信我!红缨是你的孩子!”
启延愠怒,“顾红楼,本王原谅你,你还得寸进尺!嫌我头上还不够绿?”
“原谅?”顾红楼大笑,“启延你逼我成婚,怀了你孩子,又冠以通奸罪名,将我逐出冥界!”
“我和莫拔是清白的!”她双眼通红,旋即冷笑,“你既不信,我又何必解释?”
顾红楼竭力说清事实的样子,生生触痛了他,仿佛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他的猜测,仿佛一切的羁绊,成了可笑的死缠烂打。
他的情不自禁,全是思念作祟。
而她,素来目中无人,更是笑话他的恬不知耻。
启延纠缠不清,顾红楼却界限分明。他宁愿她对他恨之入骨,也不愿她忘了他。
他到底在怕什么?启延清楚,他最怕她的记忆里,没有他启延一丝一毫的痕迹。
“莫拔已转世为人。”
顾红楼挥袖转身,朝坍塌一半的城门走去,“启延,若你再敢动他分毫,我顾红楼跟你没完!”
“你就这么爱那个鬼奴!”
“他不是任何人的奴隶!”顾红楼猛然转身,侧目而视,“启延,我爱谁,与你无关。”
无关!?
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他爱了她这么多年,她竟然信口雌黄,说与他无关?
启延分不清话里的真假,就像他清楚自己的心,却看不透顾红楼。
“那晚圆房,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冲顾红楼的背影吼道。
那一晚,缠绵悱恻,她说她爱他。
“冥王殿下觉得真,便是真,觉得假,便是假。”顾红楼媚笑深深,径直向前,“不过,红楼得提醒殿下,意乱情迷之话,各取所需,当真不得!”
启延记得,圆房之夜,她盗走了鬼玺。她所做的一切皆是有目的,而她目的之中从来没有他。
她为了救秦淼,不惜用她的身子……所以,他也恨秦淼。
顾红楼驻足,挑眉回笑,“红楼记得,殿下那一晚很是享受呢。殿下此番前来,是想重温旧爱?”
她戏谑地瞅着启延额头上突兀的青筋,变本加厉:“若不是殿下您收回了鬼玺,红楼说不定,还会再陪您一晚。”
启延大笑:“顾红楼,当年你救不了秦淼,现在你同样救不了。”
“她还是会孤军奋战,死无全尸!”他移身来到顾红楼跟前,捏住她的下巴,俯身警告:“你最好告诉我秦淼在哪儿,否则……”
“哎哟,光天化日,打情骂俏,好羞羞……”
声音阴阳怪气,自软云之上飘下,夹之有孩童的谩骂。
“放开我,你个死天监!”
“红缨!”
“娘,娘,救我!”
云端之上,天兵重重,天监赵赫为首,将邯都团团围住。
赵赫本人,羽冠高耸,斜目横眉,有言曰:“目小似无珠,眉横贯两鬓”;颧骨突兀,两颊嶙峋,涂脂抹粉,声音尖细,喜翘兰花指。
他拎过五花大绑的顾红缨,居高临下地瞅着邯都众人。
“冥王啊,多亏您帮忙,我们才能发现这秦共余孽。”
“待我杀了顾红楼这妖妇,一定奏请燧焱古神,替您做媒,重新娶一位王妃。”
顾红楼愤恨地盯住启延,厉声问道:“赵赫是你带来的?”
“你就这么想我死?”她逼近启延,抵住他双唇,“要是红缨有什么闪失,我会杀了你。”
她一把推开启延,驾云出战,“赵赫!你放了我女儿,否则我叫你有来无回!”
顾红楼落在云端,两军对峙,赵赫嘻嘻笑道:“顾红楼你是活腻了?”
“你区区邯都,与天庭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赵赫狠狠捏了一下顾红缨,红缨大哭,顾红楼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愤恨咬牙。
“赵赫放了我女儿,有什么冲我来。”
顾红楼语气稍稍缓和,略有乞求之意。
“你是在求我?”赵赫狂笑不止,“瞧瞧!这位可是共淼氏的圣女,当年何等心高气傲,如今竟沦落到求饶的地步,真真是可怜呐。”
赵赫瞥了一眼启延,故作疑惑:“冥王不知道这顾红楼是秦共余孽?竟与之生了这么大个女儿?”
“冥王身份好贵,我一逃犯,怎么配得上呢?”
顾红楼淡漠地说:“红缨是我与莫拔的孩子,冥王与我,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好一个有名无实!
启延抬头,阳光刺眼,他看不真切顾红楼的样子,只觉那抹紫色,销魂蚀骨,令人痛不欲生。
“莫拔?”赵赫想了一会儿,旋即轻笑:“我说怎么听着耳熟呢,原来是鬼君曲籁与上神白珂的孩子。”
“他不是早就被秦共处死了么?”
赵赫眼珠子转溜,明白过来:“鸿蒙之初,鬼神奇恋,秦共主审,对外称将三人一并处死,不想还留了个种!”
“难怪女娲氏下嫁伏羲人族,秦共屁都没放一个,想必自知审判不公,不敢声张,怕落下话柄。”
“一个徇私舞弊的帝尊古神,怎么能够成为天地之主呢?秦共难挡此大任!”
赵赫得意:“燧焱氏神族才是天定的君王!”
“是啊,赵天监说得在理!”顾红楼冷哼,轻蔑回道:“共淼氏,不比燧焱氏歹毒,不似祝融奸诈,更不如祝枝虚伪,活该被天地所弃。”
“牙尖嘴利的丫头!”赵赫尖着声音,恶狠狠地回道:“我早晚拔光你的牙。”
“众将士听令,踏平邯都,拿下顾红楼首级!”
赵赫翘着兰花指,盈盈笑道:“本天监重重有赏哦!”
天兵吼声震耳欲聋,八面来风,飞沙走石,邯都早已成为刀下鱼肉。
顾红楼挥鞭冲向赵赫,赵赫亮出朝见尺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