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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心(2 / 3)

光芒散去,什么也没了。

有光自天际深处,破空而来,秦香男眯起双眼,朦胧中她看到了红楼和启延,他们中间站着红缨。

一物从天而降,稳稳落到秦香男手中,是一枚鬼玺。

倏而,乌云聚拢,光芒敛去,天空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秦香男衣服湿透,渐生凉意,忽地一股寒渊之气从足尖窜上,游走五脏六腑,直达四肢百骸。

她如是重创,朝前跪去,双手撑在地面,喘息不止。

稀稀疏疏的雨声,像冤魂的哭泣,萦绕耳际,她费力地抬眸,揽目是乌灰的天空。

霎时,一抹熟悉的灵力从周遭袭来,雨幕摇曳,水雾缥缈,迷迷蒙蒙之中,她看到一人影走近。

“阿,阿爹?”秦香男瞪大双眼,难以置信,“您,回来了?”

“淼淼,来……”

青丝玉冠的男子,扬眉英气,威严和蔼,他张开双臂,等着与爱女相拥。

秦香男颤抖着直起身子,走向男子,嘤嘤哭泣,像个委屈的孩子:“老爹,您怎么才回来?红楼,红楼死嘞!”

“老爹知道了。”男子轻轻拍她的背,安抚道:“我的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爹爹是怎么从魂虚冢出来的?”

秦香男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撑起头,疑惑问道:“爹爹肉身已毁,碰不到世间之物,我虽为鬼,也是天地之间的东西。老爹使了什么法子能碰到我?”

她抓住父亲的手臂,确乎是实物,活生生的,不似孤魂野魄。

秦香男忽地想起了什么,眸色骤冷,纵地一跳,落到了百米开外。

“遣心!”秦香男冲男子怒吼,“你好无耻!竟装作我阿爹来骗我!”

男子以袖遮面,嘻嘻一笑,转了个身,就成了另一幅样子——

少年郎白衣如雪,浓眉大眼,却生得懵懂痴呆,人畜无害的样子,令人疼爱。

但秦香男知道,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背后是一颗怎样歹毒邪恶的心。

“姐姐,别来无恙啊?”遣心乖巧地行了礼,打了个哈欠,故作震惊:“呀!姐姐怎得成了这般模样?”

遣心漫不经心地朝她走近,嘴角的笑意,纯洁得如同烂漫的白色山茶花。

秦香男忍住体内的刺痛,亮出鬼玺,想逼退遣心,“还不是拜你所赐!”

遣心毫不惧怕,“滋滋滋……姐姐怎么冤枉好人呢?”

“当年若不是我,没有法力的你怎么与祝融匹敌?”

“你又怎么报仇呢?”遣心抿嘴,挑起浓眉,“千秋大业,是要杀很多人的,我知道姐姐于心不忍,所以遣心帮你做了。”

秦香男嘴角丝丝血迹,厉声呵斥,“那些人是你杀的,不是我!”

一字一句,她用尽浑身力气,可也改变不了当年她所犯下的杀戮。

“姐姐,你忘啦?”遣心在她面前站定,“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离我远一点!”鬼玺在她掌中散发出绿莹莹的光芒,亡灵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遣心一脸无辜,诧异地问:“姐姐是要杀了我?”

旋即,他得意笑起,“遣心知道,姐姐不会杀了我。”

“你需要我……”他伏在秦香男耳边吹气,一丝一缕,好似凌冽寒风,她不住颤栗,用鬼玺直指遣心,却不再有任何动作。

“启延把鬼玺给了你?”遣心盯着鬼玺,大笑道:“亡羊补牢?姐姐,为时已晚……”

“若六百年前他给了你,那个叫陈子瑞的也不会死得那么惨了。”

遣心轻轻抚摸秦香男的脸颊,惋惜道:“曾经这张脸,是何等倾国倾城,如今落得个不男不女,不人不鬼,可惜了!”

他佯装落泪,“自姐姐死后,遣心便被启延雪藏了,成了要挟燧焱氏的筹码……遣心以为,这辈子,就只能在那暗无天日的盒子里度过了。”

“不想,姐姐还活着!”遣心拍手叫好,“三百年前,忘川乍现你的气息,不待我细究,忽地就没了。”

“遣心以为那是错觉……”

他冷哼一声,“不得不说,顾红楼手段真高明,以血盥洗,除去你身上共淼氏的族印,湮了你的气息,藏于三生石来生殿,混混了三百年。”

“姐姐既已聚拢三魂七魄,为何不来寻我?”

秦香男冷冷应道:“我已然成鬼,遣心你还不死心?”

遣心耸耸肩,嘴角轻笑,那笑如阳光温暖,唯她觉得渗人。

“只要姐姐心里还有一丝执念,遣心便有可乘之机!”

“天兆之咒,唯我遣心能解。”

“唯我遣心,能助你荣登帝尊,完成秦共遗志。”

“唯我遣心,不生不死,不离不弃,永不背叛。”

遣心伸出手,温暖浅笑:“姐姐,跟遣心一起,重铸盛世繁华,好不好?”

“跟遣心,回家,好吗?”

家?!

好啊,好啊。她多想抓住这只白洁如玉的手,与少年一起,重铸他所谓的天地盛世。

可她清楚,一旦她伸手上前,她就不再是秦淼了。

秦香男开启鬼玺,绿光如刀,撕裂他的虚体,遣心呵呵笑起,看了一眼划过腹部的伤口。不痛不痒。

他抬眸凝视着她,眼底满是宠溺。

“姐姐,终有一天,你会来求我。”

光影淡去,雨声依旧,遣心的脸消失在烟雨朦胧。

秦香男仰天长吼,她的怨怒压抑千年,久久不能平息,最终气竭地跪倒在地。

她跪了许久。

秦香男费力站起,跌跌撞撞径直往前,走出城门的那刻,即挥长袖,手掌之中忽现簇簇焰火。

她往后一扔,城池尽陷火海。

双眸掩映着红光丽影,寂静地好似血海针山,她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逃不过天命?

体内的寒气已然登峰造极,化为入骨烈焰,灼肤蒸血,渐成红莲业火之势。

她拖拉步子,走得踉踉跄跄,单薄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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