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若一看屋外,已经来了不少人,那些人手里都拿着锄头铁铲之类的农具,显然是来帮忙打架的。
她心道这下想走都不容易了,他们人多势众。
郁锦尘知道这种情形,别说带曲德蓉走,他和小若她们都不一定走得了,于是脑子快速反应,猛地窜上去,一把览住曹凯。
他这揽的姿式在外人看来很正常,像是俩哥们,但只有曹凯知道,这是胁迫。
“你让我们走,我放了你。”
曹凯他爸就是村里的生产队队长,又因为他家跟公社有亲戚关系,所以都巴结着他家。
他壮着这势力,冷声对郁锦尘道:“我死,就我一条命,你们好几个人死在这里,你觉得划算吗?”
郁锦尘笑起:“划算。因为你一个祸害,都不知道害死过多少人,我们几个人把你这祸害除了,真的挺划算,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再说了,我不把你弄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觉得这样更好玩。”
曹凯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一颤,感受到他手上一把小刀正扎在自己的肾脏位置,里面的棉衣和毛衣都被扎穿,刀尖已经刺在皮肤上了,似乎他手只要稍一用力,自己就算是不死,肾脏也会废。
肾废了,那他还能当男人吗?不能当男人,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曹凯忙朝自己爸妈笑了起来:“爸妈,我和他是哥们,闹着玩儿呢!”
曹凯他爸是个精,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儿子被胁迫了,忙软声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郁锦尘冷道:“我们要把曲德蓉带走。”
旁边那穿着花袄的年轻女人忙道:“叔,你就让他们把她带走吧!她走了,我还在这呢!”
曹凯爸朝这女人啐了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凯子,我会让你进我家门。”
花袄女人一听这话,一副脸皮厚成墙的模样冷笑一声:“哼!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已经怀了你曹家的种。”
曹凯爸一听这话,顿时眉头松开:“真的?”又看向曹凯,“她说的是真的?她怀的是你的种,不是别人的?”
曹凯点头:“是,是我的。”
曹凯他妈脸上瞬间也有了笑意,但她一眼看向曲德蓉,马上就沉了脸:“你想走,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起码得把我们花在你大姐身上的两百块钱还上。”
曲小若气道:“我大姐嫁到你家几年,当牛做马,还被虐待成这样,你们还得赔我们钱呢!”
曹凯妈双手叉腰:“她自己不中用,母鸡都能下蛋,她嫁过来一直不能生养,我曹家还养着她,她不该给我们干活吗?”
郁锦尘懒得听这婆娘废话,将刀尖朝曹凯身上一顶。
曹凯立马大声喊了起来:“妈,让德蓉走,赶紧让她走。”
曹凯妈还要说什么,曹凯爸立马将她给拉住,一巴掌扇上去:“让她走就让她走,废那么多话干嘛。”
曹凯妈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曲小若心道,真是好暴力的一家人,有其父必有其子,真是一家子土匪。
曹凯爸放了行,他让外边握着“凶器”的村民们都让出一条道来。
郁锦尘“揽”着曹凯走了出来,后来跟着曲小若四姐妹。
他们一路走,走到汽车那边,司机和马到成见到这阵仗,都吓坏了,俩人下车跑了过来。
郁锦尘大声道:“都上车去。”
马到成和司机赶紧护着四姐妹挤上了车。
郁锦尘带着曹凯到了驾驶位,又让坐在副驾驶位的司机先把车发动,等自己上了车后,一脚踢在曹凯屁股上,快速地将车门一拉,双手掌在方向盘上,看着曹凯他爸带着村民们围了上来,他猛地将油门一脚踩到底。
车速太快,曹凯爸和村民们还是有些畏惧,不敢上前。
郁锦尘一个急转,将车顺着村道飙了出去,不一会就离开了向西村。
等到了镇上,郁锦尘也没停留,因为他很清楚,镇上都是曹家的地盘。
终于离开了悠园镇,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汽车后座,曲桃儿和曲二丫俩个一直抱着瑟瑟发抖的曲德蓉。
曲小若把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给大姐穿。
这时郁锦尘觉得安全了,他才把车停了下来,自己脱了身上的棉衣,递给曲小若:“快穿着,别感冒了。”
曲小若推开他的棉袄:“我不冷,你自己穿。”
郁锦尘道:“快穿上吧!这天气不冷才怪,我身体好不怕冷,再说刚才斗得我一身汗,也没法穿太多。”
桃儿和二丫都劝着,马到成也说得穿上。
曲小若的确是冷,想了一想,还是把郁锦尘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她想着往前走,要是有商店就去买件棉衣。
“姐,你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曹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能对你那样?”
曲二丫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曲德蓉已经镇定了下来,刚刚她一路看着车窗外,心情很激动,她终于逃出魔窟了啊!听着二妹的问题,想起过往种种,她哭了起来:“我嫁到曹家的时候,曹凯还只是个偷鸡摸狗的小混混,整个悠园镇的姑娘没一个人敢嫁给他。有一回我去县城,刚好碰到他,他就找人打听到了我,又找上了奶奶,奶奶一听他肯出钱,立马就把我嫁给了他。当时我还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到了他家后才知道。我嫁过来后那一年,他叔叔升了官,把他安排进了国营汽修厂上班,可他倒好,利用这个机会,专门在路上拦路打劫,遇上好看的姑娘,还会把姑娘拉汽修厂去,简直就是无恶不作。”
曲桃儿和曲二丫想着刚才差点就被人欺负,要不是有郁锦尘,她们指不定就被拉到汽修厂去了。
曲桃儿气道:“难道就没人管得了他们?”
曲德蓉抹着眼泪道:“他们就是地头蛇,上头又有关系,谁敢管他们。那些被抢过的过路人,下回都不走那条道。还有那些被欺负过的姑娘,也不敢把这事拿出来说。”
马到成:“真是无法无天了。”
曲德蓉接着哭诉:“他爸妈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