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子宸在原地站着,目送她离开。
此时此刻,他满心得意。
就算祁迹这狗什么都不说,还不是被他猜到了。
他点开手机,给江若宁备注:祁迹的软肋。
然后点开祁迹的头像,开始打字。
翟子宸:【下午来云城医院换药,穿得帅气一点。】
祁迹:【?】
翟:【信我的,不会有错。】
祁:【有屁赶紧放。】
翟:【不是不放,时候未到。】
祁迹给他发了个有病的表情包。
翟子宸一脸得意地笑了笑,然后收起手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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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门诊结束得早,但刚下班就收到六点要培训的通知。
这种培训没一个多小时结束不了。
江若宁就趁着空闲,跑去医院小卖部先治治肚子。
这个时候,小卖部人还挺多的。
江若宁拿了包饼干,然后在冰柜前站了好一会儿,才下手挑了瓶罐装的生椰拿铁。
收银台的队伍都快要排出门口了,江若宁找到队尾,站了过去。
一边排队,一边回微信。
身后来了人,排在她后面。
她没抬头,但知道应该是个高大的男人,影子都能将她整个人淹没。
那人似乎在讲电话,时不时“嗯”“哦”地蹦出两字。
这声音,江若宁越听越觉得似曾相识。
而且身后传来隐约的檀木香,也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她缓缓抬头,看到透明冰柜上的映出的那张冰块脸。
的确是她想的那个人,祁迹。
他侧着头,右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
江若宁注意到,他左手手腕处包了一圈纱布。
他随意地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却十分松散闲适。
“在医院呢,刚换完药,”他似乎是在向电话里头解释,“就是被开水烫了一下,不严重。”
原来是烫伤了。
“我知道,下周你生日,生日礼物已经买好了。”
这语气,虽说算不上温柔,但跟他前两天那个拽样相比,已经是十分和蔼有礼了。
电话那头,可能是女朋友吧......
排着的队往前动了一下,江若宁也收回视线,将口罩往上扯了扯,跟着走了两步。
他应该没发现她,她穿着白大褂,还戴着口罩,裹得严严实实的。
祁迹也自然地跟着往前挪。
江若宁觉得这样偷听别人讲话,实在不太礼貌,她低下头,继续专注回自己的微信。
背后的声音停了,祁迹没再说话。
隔了一会儿,背后突然传来轻轻的一句。
“我也想你,非常想你。”
江若宁的心突然漏了一拍,打字的手指顿住了。
祁迹还在继续说着,“不用给我寄曲奇了,你知道的,我牙不好,不爱吃那玩意儿......”
江若宁的注意力又成功被带跑。
她一边心怀愧疚一边听着八卦,熬了两分钟之后,终于轮到她结账。
离开的时候,她特地侧了侧身子,以免被祁迹看见。
毕竟那天在酒店走廊里,人家亲口说的,让她离他远点。
人家既然不想跟她有交集,江若宁自然也是很识趣,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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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便利店后,江若宁走到了医院三楼的一个小天台。
她找了张长椅坐下。
望着远方缓缓落下的夕阳风景,一边发呆一边吃东西。
她咬了一口刚才随手买的饼干。
差点要原地给自己看诊。
这也太硬了......
“你知道的,我的牙不好......”
江若宁不由自主想起刚才祁迹说的话。
一些零零散散的回忆又闯入脑海中。
他的牙确实不大好,还跟她有直接关系。
想当年,江若宁是个善良正义的女高中生。
遇到初中生欺负小学生,她想都不想就上去见义勇为了。
那个被欺负的小男孩,看起来刚上小学的年纪。
他的作业被撕烂扔在地上,小脸已经被扇到通红,身上的校服也被涂画得乱七八糟,躲在江若宁身后瑟瑟发抖。
几个穿着初中校服的男孩,身高才到江若宁肩膀,就叉着腰,拽着嗓子装粗鲁,“就欺负他怎么了,谁让他没爹没妈的,那不然,你帮他交了保护费,我们就放过他......”
江若宁紧紧护着身后那个受惊的小男孩,试图给这几个中二少年讲道理。
但很遗憾,根本讲不通。
年纪再小的坏人,也是坏人。
“别他妈废话了,你让不让开,信不信我......”
“就不让开,你能怎么样啊!”
巷子口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
江若宁应声望过去,是祁迹。
她悬着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毕竟要是真的要动手,她绝对不是那几个初中男孩的对手。
祁迹走过来,站在江若宁身旁。
他先是看了一眼躲在江若宁身后的小男孩。
然后又嫌弃地打量了一圈那几个初中生。
“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都到齐了,搞什么,开补习班啊?”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一个带头的胖子初中生对着祁迹大喊。
祁迹嫌弃地揉了揉耳朵,懒得搭理他。
他没好气地看着江若宁:“你才转学过来几天,就敢惹麻烦上身了?”
江若宁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有勇无谋,被他说得脸红:“我......”
“喂!!问你话呢!?”小胖初中生又扯开喉咙冲祁迹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