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几米的地方,遥遥相望。 戚雨芮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不敢动弹,更不敢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直到来人拧了拧眉,不满道:“茗玥,你不是回家了?” 戚雨芮一怔,听着他拉长而微微沙哑的声音,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气息。 他喝醉了。 并且把她认成了戚茗玥。 戚雨芮顿在原地。经过了白天的事情,她有些怀疑,不知他是真的认错了人,还是像之前一样在试探她。 戚雨芮开口时,轻柔的嗓音中夹杂着紧张和颤抖。看他醉意较浓,她只好赌一把,顺着他的话说道:“我拿点东西,马上就回了。景熠~你不是说你今晚不回家吗?” “嗯。”盛景熠按了按眉心,在戚茗玥的床上坐了下来。 他本是不想回家面对戚雨芮和戚茗玥,才出去找人喝酒了。可得知戚茗玥要回娘家,她还是回来了。 他要来她房间查清楚,那天在他床上的女人,到底是谁。 今晚的盛景熠确实喝得有点多,“戚茗玥”站得远,男人只觉得她单薄纤细的身影有些晃动,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 他朝着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戚雨芮背脊一僵,有些迟疑,却又不敢反抗。毕竟他眼中的戚茗玥,总是一副要扑倒他的样子。 既然已经应了“戚茗玥”的身份,那就好好扮演。 戚雨芮握了握拳,来到盛景熠身边:“怎么了景熠?” 戚雨芮话音未落,男人就一把拽住了她白皙的晧腕。戚雨芮重重地倒在他身上,盛景熠一个翻身,天翻地覆后,戚雨芮已然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你……”戚雨芮惊慌地看着男人。 下一秒,男人发烫的手掌便紧紧地握住了她纤薄的肩膀。 两人离得极近,戚雨芮都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醉意,和他呼出带着酒精气息的热气。可他眼里那清晰的厌恶与烦躁,让戚雨芮一怔。 盛景熠不耐地问道: “我问你,我们第一个夜晚,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戚雨芮身子一震。他果然有所怀疑。 她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惊慌失措,硬着头皮强忍住想逃的冲动:“那天,我碰到被人下药的你,送你回房间,结果你就……有点失控。” 戚雨芮声音细软,带着些许委屈的意味。 盛景熠眉头紧锁,他早就让人查出了下药的人是他一个生意上的对家,而戚茗玥也确实只是半路捡到了他。 可他要问的,根本就是“那晚的人到底是谁”!! 这时,为了自己的“戚茗玥”更加真实,她故意撒娇道:“景熠~后来你说要跟我结婚,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呀?” “呵。” 娶她?他何时说过要娶她? 他和她订婚,不过是为了气盛家那群人,同时也能对她有个交待。 可他现在根本就厌恶戚茗玥暂且不提,最重要的是,那晚到底是戚茗玥,还是戚雨芮!! 盛景熠咬了咬牙,想起那个软硬不吃的女人,顿时怒火中烧,他抬手扼住女人的脖颈,沉声问道:“那晚,是你?” “是我呀。” 盛景熠手指一个用力,语带警告:“我要听实话。” 戚雨芮感觉到男人勃发的怒意和手中的力量,恐惧得忍不住细密地开始发起抖来。 她硬着头皮应道:“我说的是实话!!” 戚雨芮话音未落,男人手上力道已然加重,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带着醉醺醺、带着酒精气息的鼻息拂到她脸上,清晰地证明着男人十足的醉意。 窒息感瞬间涌了上来,戚雨芮惊恐地看向男人。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掐住她的脖子了。 下午他虽然愤怒,却并没有太伤害她。此刻他扼住她脖子的力道,让她感觉到了明显的窒息感,她只觉得他像是真要掐死“戚茗玥”一般! 戚雨芮白皙柔软的小脸涨得通红,胸腔中氧气慢慢耗尽,她竟然有种濒死感。 她赶紧从衣领中拽出自己的项链在他眼前晃了晃。 碎钻反射着灯光,射进盛景熠眸中,他手一松,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戚茗玥毕竟是他的未婚妻,他再恨,手里的力道也不该这样重。 “项链?” 重获氧气的戚雨芮如重回水中的鱼一般,她胸口上下起伏,拼命地呼吸着、咳嗽着。 她猛地点头:“真的是我,那晚我这根项链都掉到你床上了,不是吗?” 酒精让盛景熠只觉得头疼,是了,这项链是他亲手捡到的。 盛景熠心头闪过一丝失落,头痛让他无法再继续思考下去。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身子缓缓下滑,躺在了戚茗玥的床上。 很快,他的呼吸变得浑浊而悠长。 他睡着了。 戚雨芮只觉得如获重生,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忍着那令人反胃的铁腥味,匆匆逃离了戚茗玥的房间。 …… 回到房间,戚雨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涨红的脸和红印一片的脖子,一阵后怕。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戚雨芮才发现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着。 为了以防盛景熠半夜喝醉了又像上次一般到她房间里来,戚雨芮将自己脸上的妆补起来,这才躺到了床上。 隔壁传来了隐忍的声音。 “嗯呃……” 戚雨芮呼吸一窒。 脑子里闪过盛景熠醉醺醺的狼狈模样,连睡着了都拧着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