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戚雨芮,你从头到尾都是我的替身,这都是你应该做的,你明白吗?” “雨芮啊,妈妈已经收到了戚家给的定金,等你出来,我们母女俩就可以离开这里,过上好日子了,你再坚持坚持!” “戚雨芮,我是真的打算要娶你的。但我现在只希望,躺在病床上变成植物人的,是你。” 脑子里走马灯似地回忆起那些嫌恶的嘴脸和锋利的话语,戚雨芮早已成为一潭死水的心,仍是忍不住泛起波澜。 已经三年了,她心如死灰,甚至连表现良好减刑的欲望都没有,只是每天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但她到底是为什么活着? 她已经不知道了。 她付出一切为之奋斗的妈妈,为了钱劝她自首。她心心念念信任的男人,却根本不信他,甚至亲手将她送入牢笼。 这是替戚茗玥顶罪入狱的第四年,也是她即将离开这里的日子。 听说,徐曼婉仍是躺在病床上,处于植物人的状态。 也难怪盛景熠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一次来探监,就是为了让她痛彻心扉。 戚雨芮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缓缓走出了这困了她三年多的地方。 今日阳光大好,从天空洋洋洒洒地落下,戚雨芮下意识抬了抬手,眯着眼有些不适应这明媚的阳光。 只因她是一个与阴暗为伍多年,已然污浊不堪的女人。 …… 三年多的牢狱生活,戚雨芮性格大变,人愈发地瘦了,穿着入狱前那变形的T恤和牛仔裤,更加松松垮垮了。 她不甚在意地走了出来,有些茫然地四顾。 不需要期待,不可能有人会来接她。可她当下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那种没有家,如一片浮萍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不管去哪,先离开这里。 这样想着,戚雨芮迈出脚步。她的右脚刚一离地,一旁却传来一声喇叭声,划破了她心中的平静。 “滴——” 戚雨芮回头,正见着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不远处。 戚雨芮心脏瞬间骤缩,一时间竟然不知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车门打开,一个男人从上面走了下来。 “小芮,好久不见。” 是盛斯安。 戚雨芮坚硬的心瞬间变得柔软,抹去了那一丝不像话的期待,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了这几年来的第一个笑容。 “斯安。” 盛斯安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还愿意用自己的心温暖她的人。 尽管她之前那样伤害了他。 她拗不过他,也早早就将“盛少”这样的称呼,改成了更为亲密的“斯安”。 “上车吧。” “好。” 戚雨芮坐上盛斯安的车,盛斯安却并不启动车子,而是转了转身子,面向副驾驶座上的女人。 他伸出手:“我等了你好久。” 好久不见,盛斯安已然没了当初纨绔少爷的样子,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着男人的魅力。与那人,倒是更像了。 戚雨芮抿了抿唇,有些迟疑,却仍是抬手与他的手相握。 就在那一秒间,盛斯安眼神一变,紧紧握住戚雨芮的手。他用力将她的手一翻,她腕上骇人的伤疤就瞬间出现在两人眼前。 盛斯安面色一凛:“小芮……” 戚雨芮眸中闪过一丝惊慌,下一秒却又变得如常般平静。 “怎么了?” 盛斯安背着盛景熠在牢里安排了眼线,关注着戚雨芮的一举一动,她几次试图结束生命的行为,也早就传到他的耳中。 牢中明明接触不到任何可能自残的东西,戚雨芮却总是能找到一些漏洞。 “不疼的。”戚雨芮轻声道。 盛斯安拧着眉看着面前的女人。 三年多的时间,已然将她当初的灵动与生机给磨灭。 那双眼明明还是那样清明与光亮,细细看去却像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她声音仍是细软,却带了些许沙哑,听着更加令人心疼。 他该怎么帮她? 盛斯安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间:“你出来的事情,我想办法瞒下来了,但可能瞒不了多久。” “好,谢谢,但无所谓的。” 戚雨芮知道,盛斯安是不想她再受到盛景熠和戚家人的伤害,所以想让她远离那些人。可她现在根本不在意这些了,几年的牢狱生活都过来了,就算他们想要伤害她折磨她又怎样?她连死都不怕,还怕被折磨吗? “我先带你走。” “……” …… 盛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盛景熠今天总是心神不宁,他下意识点起一支烟。烟雾氤氲之间,盛景熠像是又看到了那双令人过目不忘的眸子。 他神色瞬间冷冽,不该晦气想起那个女人的。 盛景熠从椅子上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对着徐助理扔下一句话:“我去一趟医院。” 他开车一路疾驰来到医院,走进徐曼婉的病房里。 护工将近期的情况汇报给盛景熠,盛景熠点点头,便挥了挥手让她出去了。 这已经是徐曼婉躺在病床上的第四个年头了,曾经光芒四射的女人,如今浑毫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盛景熠自责极了。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盛景熠在病床边坐下来,握着徐曼婉的手:“妈,盛氏已经处理好了,爸爸的身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