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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曦拉住她问。

“不是,”星怡反握住她的手,“曦曦,我爸还是逼我出国,已经申请了学校,今天刚收到Offer。”

“你有节目,还要让你马上走?”夏曦吃惊问。

她垂下眼帘,“老陆说他不管这些,会去找校长解释,让我这周末就必须出发,机票也都买了,我妈请了公休假送我到英国……”

夏曦呆站在原地,为自己刚刚误解她是小心眼才不开心,感到愧疚又难过,“你还没,告诉江朔吧?”

她哭着摇头,“前几天开会他说起应急预案,我头都不敢抬。还没等天要下雨,我就先给他整出个突发事件,怎么办呐?我现在就走,对不起他的努力……”

“真就,没办法了?”夏曦不舍地捏住她的手臂。陆星怡流着泪,茫然摇头,“我连威胁都试过了……”她抬起手腕。

夏曦这才看到她脉搏处有一道刀疤。

“什么时候的事?”她心疼地抚摸星怡的伤口。

“上周末……我妈不知情,急得骂我,老陆说我再不听话就把一切告诉我妈,由着她去江朔家里闹,看我怎么办!”

夏曦担忧得锁紧眉头,陆伯伯要真这么做,绝对能惹出“知名主任医师手撕花鸟市场小商贩”的名场面。她叹口气,心里空落落的,为星怡心疼又替江朔着急——节目单,今天下午已经通知印制。

定了定神,她抱住哭得快流不出泪的陆星怡,“如果你参加不了演出,明天,必须告诉江朔,叫停印刷节目单!”

心里万般不舍,却只能先说冷静的话,真是一种悲哀。陆星怡理解地点头,“明早,你陪我一起,行吗?”

“会一直陪着你。”夏曦搂住她的肩膀。这一个月,各忙各的事,竟然不知道星怡已经独自抵抗了这么久。“别为节目的事内疚,你尽力了,就算出国我们还是好闺蜜,大家还是好朋友,你又不是要去一辈子,我们都会等你回来。”

她害怕再没机会,急于把安慰的话一股脑说完。星怡环住她的脖子,垂着脸不停摇头。夏曦哽咽道:“就算你不出国,等明年考上大学,大家也不一定能在一起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对吧?”

星怡抿住嘴唇抬起脸,夏曦不忍看她,低头抚摸着她手腕上的伤,“以后别做傻事,你这样,我很心疼,江朔要是知道了更心疼。”

“不许告诉他。”星怡着急嘱咐,夏曦捏一捏她脸蛋,“你呀,一遇到江朔,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她终于笑,“我愿意,为他怎样,我都愿意。”

那一晚躺在床,夏曦流了一夜的眼泪。眼前总是不停回放第一次见到星怡的场景,那是搬到古城政府大院的第三天,她躲在老楼中间晾晒的几层白色床单后,偷看着傅霖独自一人在草地的石桌前写作业。阳光很好,带着青草香。

“你喜欢他呀?”一个女孩凑过来,小声问。

夏曦吓一大跳,她对着自己眨眨眼,“喜欢就去找他嘛,躲着干嘛?”说罢抬起手准备拨开床单,夏曦匆忙拉住她。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手,“逗你玩的!我跟你说呀,你别喜欢他,他就是个浆糊脑袋,以后我可以陪你玩!”她大方地反握住夏曦手腕,“我叫陆星怡,住在12栋三单元301,你呢?”

夏曦指出自己家的位置,陆星怡笑,“哦,就住在白兰树的旁边啊。”

“你也知道那颗树?”

“嗯!我奶奶种的,她已经去世了。”

“对不起啊……”夏曦愧疚说,一开口就戳中别人的伤心事。

“干嘛道歉,”陆星怡好奇看她,“你又没见过她。走,我带你摘花去,用细绳拴起来,挂在腰上,香得像仙女下凡!”她拉起夏曦,跑向那棵巨大的白兰树。猝不及防,两人就成了朋友,此后六年,形影不离。

上早自习时,夏曦陪着星怡把江朔叫出教室,一前两后走到楼道口,才向他阐明情况。江朔听得表情发愣,微微张着嘴,半晌不答话。

“主席?”夏曦轻轻踢他一脚,他身体一怔,恍惚问:“怎么没听你提过?”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陆星怡着急解释,“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告诉你……我参加不了表演,可节目单都开始印刷了,怎么办……”她愧疚地垂下头。

江朔无力地看着她,“不是,我是问你要出国的事,太突然。”

星怡缓缓抬起头,“因为,我不想走,你……”

夏曦瞧着这情形轻声道:“我先回教室,你俩聊完了也快点回来。”她整理一下思绪,默默走向走廊前端的3班,又回身看一眼楼梯口,江朔背对星怡站在栏杆边,似乎只在遥望空荡荡的校园。

“你没话,对我说?”星怡走到他身旁,他握紧栏杆摇摇头,手指骨节发白。

“对不起……”她委屈道,退回他身后,拼命忍住眼泪。

“别胡说!”他依然背对着她,死死咬住后槽牙,抿紧唇不愿她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

一阵沉默,直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江朔才迅速转身,随手一拍陆星怡,“走,先回去上自习,让我缓一缓。”

星怡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抬手擦干净眼泪。

整整一个上午,夏曦听着江朔在自己背后不断把笔转得掉在地面的声音,周围人频频侧目,陆星怡捏住翻页的纸张,不敢回头看他。

夏曦偏头瞧见,他一次次弯腰捡笔的手在发抖,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只会清嗓子、皱眉头,假装淡定地继续讲课。到上化学课时,廖岩甚至还走下来,帮他捡了三次笔,幸亏江朔是全年级第一名,又是学生会主席,换做其他同学,早被赶出教室。

她痛心地听着身后那人丝毫没有要消停的觉悟,坐直身子尽量帮他挡着点,斜眼一瞟同样痛心的全班同学,大家也是今日才见识到——这被偏爱的,真特么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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