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记住一大半。时间不等人,她报了12月上旬的两门考试,只剩三个月,得赶快放弃背词,进入刷题实战的模考阶段,紧接着大四开学,也还有最后的专业课要上。
九月,学校的主楼和教学楼展出了上届学生的毕业设计。夏曦踱步在展区浏览着一个个优秀方案,F大的研究生几乎每年都能拿下世界大学生行业设计奖,并且是最高奖项,今年也不例外。
她微笑站在获奖方案前,默默感受着母校的强大,以及它给予自己的资本,正如当年的落泽一中,有绝对的实力去让他们决战巅峰。
下定决心敲开一间办公室的门,“高教授?”探头向他请示。
“你有事?”他扭头望过来。
“嗯,”夏曦走向他的办公桌,“大四了,我想毕业后申请去日本深造,请问您愿不愿意为我写推荐信?”
老高错愕盯着她,“日本?你高考时的外语是日语?”
“不是,是英语……”
“那我就不能理解了。”他往后一靠。
作为一名教《西方园林史》和《园林设计》的教授,夏曦当然明白他的疑惑,凑身答:“我想去D大,再学点日本园林的知识。”
他砸了咂嘴,“哦,”想起她连城规的课都跑去旁听,终于坐直身子对她说,“我当年去的是法国,日本,我不熟,我的推荐信可能不够分量。”见她呆立当场,又笑道:“你想好了?就想去D大?”
夏曦垂下头,突然不敢看他地捏捏裙摆,“我在学日语,准备年底参加考试……”
他长叹一气,拿过笔和便签纸,写下一个手机号,伸手递给她,“隔壁A大的园林系主任——张教授,他曾是F大的研究生,去日本深造时,获过日本的业内大奖,他的推荐信才是你需要的。”
夏曦怔怔接过纸条,“张教授……都不认识我,会愿意为我写推荐信吗?”
老高听得发笑,“你是F大的学生,凭这一点他会见你的,至于推荐信……我不好判断,你自己去请教他。”
夏曦开心点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母校,“谢谢教授!”激动得朝他鞠躬。高教授瞅着她鞠躬的模样好笑摆手,“去博采众长,但不要忘了,学成后要回国。”
她严肃站好,保证道:“您放心,我不敢忘您的教诲——替山河妆成锦绣,把国土绘成丹青!”
“哟,大词背得还挺熟。”他又一摆手,“赶紧走吧,这是学校教你的啊,我只教了你怎么做设计。”夏曦顶嘴笑,“您教的不就是这个嘛……”见他面无表情,她乖乖退出门,又偷看一眼他的神态,真是和“无所谓”廖岩一模一样。
有高教授相助,夏曦很快联系上了这位获过日本造园大奖的张教授,并去A大找到他。
他看上去亲切稳重,见了面,只是礼貌询问:“你为什么会选择日本?”不等她回答,他又为刚才的提问做出解释,“你是高教授的学生,他向我介绍过你,说你有很强的方案设计能力,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学生会选择去欧美留学,因为那里才是做方案的地方,而日本是以理论研究为主。”
夏曦诚恳答:“我愿意去做理论研究,去……从学术方向,尝试摸索一下我们的园林未来的新框架?”
他难掩吃惊,继而又笑,“你这样的孩子,倒是少见……”
设计专业出身,去做方案才是一条有名有利的路。夏曦望着他眼中的疑虑,轻声调侃,“我清楚,这可能会是清苦无趣的选择?”
他了然点头,笑道:“你还年轻,不必着急做决定,每周三晚上,我有一堂关于日本造园的讲课,你如果有空,可以来A大旁听,切实感受过再和我聊?”
“好!我一定来!”夏曦高兴着答谢,退出他的办公室。
又是国庆,星怡打来电话告知:北极星幼儿园已装修完毕,正在除甲醛,招聘的老师们也都在参加培训,准备年底开始招生。“年底?那是一个学年的下学期呀,不好招生吧?”夏曦担忧问。
“先试一试,以3岁以内宝宝的小幼班为主,就当是为九月招生打广告,对了,你出国的事准备得怎样?”
“还好,英语背完了词汇,在练听力和口语,”夏曦把腿盘到椅子上,“学个日语把我的英语口语给废了,花了几个月才能自由切换这两门外语……”电话里听得发笑,“日语也要考口语?”
“幸亏不考,但要考听力呀,怎么说呢,我就觉得学语言这事儿吧,练好口语才能真正提升听力。”
“对,也不对,天生的哑巴不会说话,但也能听懂。”
“抬扛!”夏曦气得抖腿,星怡笑不可□□聋哑人,联系你没?”
“谁?都聋哑了还能联系我,不科学啊……”
“许翔!”
“哦……”她恍然大悟地一拍膝盖,时光如梭搞忘了,“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他为啥不联系我,装聋作哑是他的特色嘛,这么多年一如当初啊。”
星怡但笑摇头,回想许翔最近又找自己聊夏曦,很有想复合之意,打听问:“你和唐昊怎样了,他已经去美国了吧?”
听见这名字,夏曦蜷缩着立起双腿,压不住的心痛让她忍不住抱住膝盖,“他……完全消失,不联系我,我也……没他的联系方式。”
星怡震惊问:“企鹅号,总有吧?”
“还真没互相加过。”
她哀伤叹气,“就算有,他也不会再联系我,我最近也想过,和他的缘分其实很奇怪,高中那会儿在秘书处,每天都能见他,他卸任之后,我在校园里都遇不到他,你说神奇不神奇?”
陆星怡费解回忆,“他卸任后不是还在落泽嘛,我碰见过他好多次呀,去超市买水,买早餐什么的。”
“是吗?!”夏曦震惊得松开双膝仔细琢磨,难道他……高中就会故意避着我?喃喃问:“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
她一咬嘴唇,“我不知道……”回忆着他各种匪夷所思的行为,以及他屡次的警告,委屈得擦去流出的泪,“可能他……就是想避开我……”星怡听着电话里哽咽的哭腔,又急又费解地眨眨眼,“你做了什么,他需要避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