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着气说，“秘书长这个位置，只要主将在，就默默无闻，一旦事发突然，就得独自扛起旗帜。”想起她对江朔和莫飞的误会，回头解释，“所以……主席离任前，都要向学校报备这个能辅助下届主将的人，这是落泽主席离任的硬性要求，秦君菁同志？”
秦君菁有些尴尬地稳住表情，“在变着花样夸你老婆呢。”
“老子在夸我自己——”唐昊无奈道。
秦君菁好笑叹气，看着窗外流云，想起自己确有很多年没再见过江朔，但她还是记得，当年她要求莫飞擅自把她带进实验中学学生会，江朔瞧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编外人员，只是愣了愣就咧嘴笑，跳下桌子朝她走来。
“初二年级的秦君菁是吧，我想做的事，你以后敢扛吗？”
秘书长，旗帜？她思索着这两个词之间的关联，似乎自己也曾在过这个需要默默无闻、去陪伴主将共抗风浪的位置，只是在那个时候，她始终只想活成目光的焦点。
在县城酒店度过的这一晚，夏曦回想着唐昊在车上的话，想到一路走来的很多事，掰过他的脸庞严肃问：“虞姗姗当年说你徇私，才让我进落泽学生会，是不是真的？”
他点着头笑，“我在等的是江朔、张妍、程颐和许翔……陆星怡是因为陆局和钟老打过招呼，让她进学生会锻炼，傅霖，是中考状元，也是全城焦点，不能忽视，张超……不把他收进来，万一他又给江朔捣乱，会不好控制。”
“朱文强呢？”夏曦似乎只能找到这一个和自己一样没有背景故事的人。
唐昊戳戳她的腰，“文强嘛，成绩好，学校有要求，每一届学生会至少得有五个学霸，才能起到表率作用。”
夏曦听得绝望，“学霸？”掰着手指数了数，“江朔、许翔、傅霖、文强……我们这届也没达标嘛。”
“所以虞姗姗才不同意你来，她想要的是十四中的第一名，白清清。”
“白清清？没听说过这人……”
“你们年级七班的，和许神一个班，初中就跟着虞姗姗，是十四中学生会的宣传部长，应该和莫飞张妍都认识，好像大学还和徐扬谈过恋爱……”
夏曦捋捋这人的背景，看来自己果然不配进学生会，“那……姗姗姐当初那么讨厌我，也情有可原。”唐昊抱紧她笑，“老子也在学生会，正好顶上那第五个学霸的指标，非要把你招进来！”
“姗姗姐，恨死你！”
他低头看向怀中人，“英明的决定，才找到了让人放心的秘书长，球赛上就看你和江朔的配合度挺高，你俩……初中应该不认识吧？”
“嗯，我那会儿只想避开菁菁，连《Young》都不看……”她回忆起那些往事，气笑着吐槽，“弄得我都不清楚许翔是个正常人……要早知道他那表现叫不理我，我才不会再去他的球场……”
唐昊垂垂眼问：“去过几次？”
“不记得，是在落泽认识他以后，才和他真正说过话。”
他叹着气回想当初，自己兴冲冲去秘书处等着她来报到，才跑到走廊，远远就看见门口堵着的五人中的某两个——许翔偏着头瞅屋内，手伸到背后暧昧地拍着她说，“先进去吧，爷在。”他难受得当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听见身旁的虞姗姗轻声嘲笑，“人家有男朋友了唐昊，是盛景少爷，你就死心吧！”
见他目光黯淡，夏曦摸了摸他的眉骨，“昊哥……”唐昊收起思绪蹭着她鼻尖，“累不累？”瞧她轻巧摇头，抱紧这一刻的良宵，“继续。”夏曦搂着他埋下的头着急问：“那让我当秘书长也是你徇私吗？”
“这徇不了私，钟老选的……”咬牙说，“老子真是大度，当初报的你和许翔二选一。”夏曦惊奇，“我还能压下他？”唐昊醋得想揍她，“压什么……你敢！”见她蹙着眉头哼哼笑，“乱想……”
合同签订后，双方一起吃了个热闹的午饭才握手道别，老厂长和厂里的工人，都被留下跟着新东家一起干。开车回程的路上，唐昊一边看工人的基础资料，一边交代瞿磊要怎么去管理，怎么评定绩效……
说了一个多小时，换去开了两小时的车，说他实在太累，又换回副驾驶。瞿磊瞅着一秒就睡着了的唐昊，从后视镜里意味深长地看向夏曦。对上他那诡异笑容，夏曦抱着威威指指也在睡觉的秦君菁，“隔音不好，彼此彼此。”前方人还不好意思地狡辩说：“我老婆那是带孩子累的……”
到了景区，环境确实舒服，也很热闹，天色擦黑，公共沙滩亮起了灯串，正在备餐准备Party，一路找去别墅，进门瞧见那仨正拉长身子躺在沙发上。
“你们现在才到，无聊得我们游了一天的泳，累死人！”江朔懒洋洋起身，来帮着接过东西，瞧见秦君菁怀里的宝宝，凑头看，“我去——这哪儿来的？”
“看不出来？我生的啊！”秦君菁得意笑。
江朔瞧瞧瞿磊，抬手指来，“英年早婚还不够，又英年早孕……”秦君菁抱着孩子笑着踹他一脚，转向陆星怡，“你和他，打算什么时候结束爱情长跑？”
“下个月就去领证！”星怡开心地比出“耶”，发现夏曦手上的大钻戒，“天啊，唐昊送你的？”
唐昊抿了抿唇，认真问：“不可以？”陆星怡扭头怯怯看朝他，“可以……嗯，就是这速度有点快，让我有点不适应……”
“你适应的那叫龟速。”
江朔听得咬牙，“发你的光去，莫来吹灭本座的灯！”唐昊搭上他肩头嘚瑟笑，“今晚是去公共沙滩，还是我们自己BBQ？”
“当然自己聚咯，”莫飞低头翻着他们带回来的各种酒，“慢慢吃，慢慢喝，哎，你们的事谈得怎么样啊？”
“今天签了合同，”瞿磊拍他，“跟我俩一块儿干不？”
他弯着腰摆手，“这几年陪我爸干，怕了这种要喝酒的生意了，销路上，我会跟他讲，让他在我家几个KTV都帮你们推一推，”又直起身来看唐昊，“刚才我还和朔哥聊，许神，要我去盛景帮他。”
“哪方面？”唐昊这才懂他拒绝的缘由，见他叹着气坐到身后的茶几答：“帮着处理些棘手的事吧，职位相当于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