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举手保证，“下次，不敢了！”
许翔伤心看着她这幅对自己谨小慎微的模样。“你，”他喉结滚动着，“很怕我吗？”
“啊？”夏曦促狭一笑，又好笑地看向他身后的门外，“你又……不会吃人，我要怕你做什么，对吧？”
他放松笑了笑，垂下眼去。
瞧见他这幅表情，她更是想笑，怅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许翔抬眼看着她问，见她抿唇答了句，“哦没什么，就是你应该是……”伸出十个手指头，边想边缓缓按下了九个，这才咯咯笑着看过来，“有九年，没在我面前笑过了，有点……不太适应！”
九年？他震惊听见这时间，九年……自己都没对她笑过？
夏曦背手摇晃着身子，瞧见正要进门的陆尧忽然往走廊躲去，咬咬牙叫他，“龙，你躲什么呢，进来导出这几处的场地剖面图，我好表达种植层次——”陆尧无奈地拎着一塑料袋猪排骨，顶着少总扭身看来的眼神，铁着脑壳进门，“少总好。”
许翔缓了缓情绪，点点头，指指他手中，轻声问：“买菜去？”
“啊。”陆尧费解瞧着这幅，特别像是自己路遇小区保安的寒暄开场，对着他拎高手中的排骨，家长里短地接话道：“高压锅炖个汤，再配点卤腐，下饭，方便。”
夏曦瞬间笑出声，许翔瞧她一眼，也淡淡笑，“我……”他看了看两人，“先出去了，你们忙着？”
陆尧放下排骨朝他摆手，“好。”见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过来，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嘬了嘬腮，垂眼离开。“我去……”他赶紧坐下，拍一拍已经在画图的夏曦，下巴指门外，“这什么情况？”
“我用音响放歌，被他路过听见了呗。”
“哦，教训了你一台，还是被你反教训了一台？”
夏曦稀奇地棱眼，“我敢教训他？！”
“那他怎么……忽然这么乖？”
听着这个“乖”字，她咯咯笑，回想起许翔曾经的少年样子，“他性格变化多端，一阵一阵的，什么样，都不能放在心上，以后你再适应适应就懂了。”陆尧张大嘴巴无声笑，又一偏头问：“那你以前见过他今天这副乖样儿？”
夏曦仔细想了想，叹息答：“记不大清楚了——”回头看向窗外的流云，“有些东西，从烟消云散起，就很难再看清模样。”
五月底，检查完为专题会准备好的全部资料，夏曦安心地拿起辞呈，去行政部。
读完辞呈，杜剑新愁眉苦脸，“你这，啊，还要去读书？”夏曦笑着朝他鞠躬，“嗯，感谢杜总把我招进盛景，也感谢您这一年里对我的信任和关心！”
老杜侧过高背椅，拍拍桌子，“行啦行啦啊，套话就别说啦，你这个要辞职，我就算舍不得，30天后也没办法，”又一指她，“还有个在当人社局长的爹，是吧？”
夏曦捂嘴笑，“您还舍不得我走啊？”
“哟……”老杜这才转过座椅，“哪个人才要离开盛景，我都舍不得。”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辞呈，拿起来递给她，“去给少总看看吧，他是你哥，你要走……只由我来转告他，不合适。”
夏曦点头接过东西，见他一脸遗憾地看过来，“你家里，还没人知道这事吧？”她扬起辞呈笑一笑，“我哥，不就马上要先知道啦？”
杜剑新轻轻点着头，等她捏着辞呈走出办公室，才看向桌上刚打印出的文件——《盛景集团“项目研发中心”成立通告》，翻开第一页，部门成员那行：许翔、秦文瑾、顾远青、苏巍、夏曦。
他抹了一把脸，想起少总双手按在这张办公桌上，坚定地交代，“升夏曦为总监级别，让她进‘项目研发中心’担任副组长，组长我来，告诉她，这就是她想要的——盛景集团的总设计部！”
黑暗，孑然一身的黑暗，许翔觉得自己是站在了一片光都照不进来的地方，身体无比的疲惫。“Sho……”身后某处传出她的声音，似近又远。他侧耳听着，感觉发出声音的方位亮起很微弱的光，“曦曦？”扭头寻望，那光，消失了。
“Sho？”这一次声音就在身旁，更大也更清晰了。
他伸手摸去，“曦曦，你在哪里？”
“许——总！”她的笑声迎面而来，他慌张地收回了手臂，眼前依旧只有黑暗，对着这不见光的地方，他呆呆站着。“少总……”她又换称呼，声音很平静，许翔无比怅然听着，迈步向前，“曦曦？”
跟着她一声声“少总”，他在黑暗中踉跄追去，“曦曦——”
办公桌前的夏曦，费解瞧着正趴在桌上埋头睡觉，还完全叫不醒的许翔，见他突然醒来猛一抬头瞪向前方，“曦曦——”吓得她后退一步，偏过脑袋瞧瞧他，“嗳。”
许翔应声看过来，满头的汗。她眨一眨眼，走向茶几抽了两张纸巾，回来递给他，“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听见这句关心的话，对着她递来的纸巾，他缓缓抬手接下，看了看眼前的办公室，不敢判断此刻是梦，还是现实，只轻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夏曦捏捏辞呈递出去，“我准备离开盛景了，杜总让把这，先给你看看。”
瞧见她又递来的东西，他终于清楚，现在不是梦。“离开……什么……”不愿接，也不想相信，“你要，去哪里？”
夏曦听着他有气无力的问话，把辞呈放在他桌上，看着他煞白发汗的脸，凑近了点问：“许翔，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我……没事。”他这才捏起手中的纸巾，擦一把额头，“你要去哪里？”看着她的脸又问一遍。
“我不是跳槽，我是去读书。”
他的眼神动了动，“日本？”
见她轻轻摇着头笑，“F大，帝都。”
帝都……许翔垂下眼帘，那个当初自己没有跟去的地方，那个让她变了心喜欢上唐昊的地方，“你要回去？”
“嗯，想跟着教授们，再多学点知识。”
他闭起眼睛长长叹口气，“你走了，景观部，怎么办？”
“我正想和你商量，我是技术经理，走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