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一月过去了。
少年可以自己动弹了。
火苗摸了摸他的断骨处,道:“骨头都长上了,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是多躺着静养吧。”
少年问:“你总说是你师父和你救了我,可为什么我从醒了就没见过他呢?”
“师父给你做完那锅鸡汤就出去采药了,他说你身体里有个什么毛病,要一种药才能治,得个把月才回来呢!”
“哦,他经常出去采药吗?”
“是啊,有时候很久才回来。”
“那谁管你?”
“狐母她们啊!”火苗理所当然地说。
“狐母?”
“嗯,就是门外那群狐狸。”
少年试着抻头往外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火苗道:“师父说,狐母她们怕你,不敢进来,所以你看不到她们。”
“那我们吃的东西都是它们给的?"
“那你以为呢?那些果子和兔子、飞龙、山鸡都是它们带回来的。”
“也就是说,我们吃的都是它们嘴里含过的东西?”
“是啊!怎么了?水洗过了,肉也做熟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没有!没有!就是有点儿……”少年一想到自己每天吃的都是狐狸嘴里吐出来的东西,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矫情!”火苗呲他。
“火苗!”一个好听的男声传来。
“师父回来啦!”火苗蹿起来,像只小鸟一样冲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火苗牵着师父走进来,道:“看,他好着呢!都被我给喂胖了,到了年底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杀年猪了?”
少年气得直翻白眼儿,师父揉了揉火苗脑袋,道:“别胡说!年猪是猪,杀人犯法的。”抬头他冲少年笑了笑道:“童言无忌,你不要往心里去。”
“师父好!火苗挺乖巧的,对我照顾得也十分细心,我很感激她~”少年努力起身想下地却被师父扶住了。
“哈哈哈,师父,你看他白嫩嫩的,像不像画里的年猪?”火苗从师父身后站出来继续气少年。
少年看了一眼调皮捣蛋的火苗,一脸的无奈。
????师父一甩拂尘,悄悄用脚踹了火苗一下,火苗赶紧立正站直了。
整理好衣服,少年对着师父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谢谢师父救我性命。”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能从那地方跌落下来不死,又遇到我们师徒,说明你命不该绝,我不过是顺天而为。”
少年笑了笑,道:“虽说如此,但若没有师父和火苗搭救,我依旧活不到现在。只是我现在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无法报答师父和火苗。”
“我们师徒二人与你有缘,既然相遇,又何来报答一说?对了,你能想起来自己怎么从那上面掉下来的不?”师父问。
火苗答:“师父,他不但记不起来自己是谁、叫什么,而且连家在哪,之前发生了什么也都不记得了!”
“哦,还真是这样。”师父轻捋山羊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少年有些郁闷地问:“师父,您能治好我吗?”
“你坐下,我看看。”说完坐在床边给少年把了把脉,半晌,他说:“没关系,不是很严重,再有个把月就好了。”
“火苗,你去煎一副醒神汤来,把我刚采的神仙草放进去。”师父吩咐火苗。
“好咧!”火苗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师父,火苗说,您说我身体里有什么病需要治疗,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吗?”少年看着火苗出去的背影问了句。
“哦,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你身体里有些毒素而已。”
“毒素?”
“对,应该是胎里带的。许是你母亲怀你的时候,误食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并不严重,我方才让火苗放的神仙草就是给你解毒用的。”
“多谢师父!”
“不用客气,这里条件简陋,你不嫌弃就好!”
“怎么会呢?这里清幽安逸,我待着很舒服。”
“那就好。你可以活动了,没事儿就多出去看看,除了个别房间你不能进去,其余的房间你都随意。”
“好。”
“对了,我在你身上发现这块玉佩,你有印象吗?”说着,师父拿出来一块成色绝佳的翠绿坠子给他。
少年接过去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瞧了半天,摇摇头道:“看着质地是很好的,但是我不记得是我的。”
“这块玉价值连城,你收好,等你出了山谷,也许可以通过它寻到你的来处。”
“好,多谢师父了。”
又是一个半月过去,少年基本可以自由活动了。
他每日跟着火苗和师父晾晒草药,或者自己看书写字,除了不能进入石穴群的书房,他把这山谷都熟悉得差不多了。
师父告诉他,熟悉近处就好,远处不要去,因为会遇到狼族或者其他野兽毒虫,少年也懂事地不乱走、乱看或者乱动。
以狐母为首的那群红狐也只与火苗和师父亲近玩耍,从不肯接近少年。
山谷里的白天酷热难当,夜里略有清凉,没了鸟叫兽吼,很安静却又嘈杂得很——那些虫鸣蛙叫让少年难以入睡。
身上的粘腻让他想起火苗告诉过他的那一处泉眼。
想着,他起身出了房间,按照火苗说过的路线,趁着皓然月光慢慢地寻找那处泉眼。
果然找到了。
明月之下,冷风玉泉。
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少年刚脱了衣服准备下水,就看见水里冒出来一个人,这人笑道:“妈妈,你驼我再往深里游一次,这次我保证能憋住气!”
是火苗。
她正抱着那只硕大的红狐狸,准备再潜水一次。
那狐狸也听她的,从水里探出头来甩了甩脑袋,又去她身下驮着她再次下潜。
少年觉得有趣,就在岸边一边用水擦洗身体,一边等待,看她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