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跟苏念星嘀咕,“我要让他知道,我没病,还好好的。我还接受了媒体采访。气死他!” 钟德堂看到梁督察和苏念星表情说不出的尴尬。 向来骄傲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输,而且还是一连两次输给同一个人。 上次他还可以找借口,这次却连借口都找不到。 钟德堂骄傲,但也服输,等苏念星看过来时,他主动伸手向她道喜,“这次你确实厉害!我输得心服口服。” 苏念星笑着回礼,“你也很厉害!” 李韶光等不及要见张逸仙,见两人在客套寒暄,忍不住开口催促,“快点吧!我下午还有事呢。” 苏念星待会儿也要接受媒体采访,也有事情要忙,示意他在前面带路。 四人刚从电梯里出来,走进走廊,就看到好几位记者守在住院部走廊,等着采访张逸仙。 今天报纸的头版头条是苏念星,她现在是全香江最红的名人,但是并不是所有媒体都能采访到她。而那些没有门道的记者就开始找与她有关的新闻。 比如:听到苏念星第三道谶语成功,被气出病的张逸仙。 香江媒体是没有同情心的。为了新闻,他们手段无所不用其及,丝毫没有想到张逸仙此时正是需要人关心的时候。 看到李韶光四人,记者们眼睛一亮,一窝蜂涌上来。 苏念星四人转身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电梯已经下行。身后的记者们却是三两步就围过来。 “苏念星,请问你是怎么预测到苏联解体的?” “李韶光?请问你对苏念星是玄学大赛的冠军,有没有什么想法?” “钟德堂?你们几个过来探望张逸仙,有何目的?” 苏念星三人被围住,只有梁督察一人被推开。他愣了一下后,挤开记者,将苏念星拉过来,“我们不接受采访!” 他一人挡住几位记者,示意他们别跟上来,“我们是来探望病人的。请你们遵守医院秩序。不要大声喧哗。” 记者们眼睁睁看着三人进了病房。 梁督察见他们没有跟,快步追上去。 张逸仙住的是普通病房。他积蓄不多,住不起单人间的VIP病房。 这间病房还住着一位病人,此时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是个植物人。大概是久病床前无孝子,躺在床上十几年,探望的亲人都少了。 苏念星四人进了病房,助理正在给张逸仙喂药,“医生帮你做了全身检查,除了轻微脑震荡,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我浑身疼得厉害?当真没事?” 助理刚要回答,一抬头对上四人,助理愣了一下,下意识站直身体,“你们怎么来了?” 张逸仙手上还插着针管,正在打点滴,闻声也望过来。 离上次录制才十天,苏念星几乎快要认不出这人。 张逸仙只有五六十岁,在算命这个行业,越老越吃香,参加节目时他精神矍铄,一点都不显老。现在呢?老年斑,半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看不出半点黑色。皱纹沟沟壑壑爬了大半张脸。说他八十都有人相信。 李韶光来之前是为了气他,但是看到他变成这样,他那些恶毒话语反倒说不出口,只呢喃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助理拼命冲李韶光使眼色,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刚刚忽悠住张大师,现在他直白道出来,要出事的。 果然张逸仙听到李韶光的话,立刻催促助理去拿镜子,他抚了抚自己的脸,声音透着焦躁,“我怎么了?是不是老了?” 助理被他吓了一跳,不敢惹他生气,只好去找镜子。 等镜子送过来,张逸仙看到镜中老迈的脸,他内心开始战栗,似乎有什么情绪在血管膨胀,逐渐沸腾向四肢溃散,那是多年压在心底的恐惧,那是无法阻止的恶业在向他索要赔偿,它来势汹汹,强悍而迅猛,唤醒他深藏多年做下的恶事。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被他抬抬手就轻易收割,现在是到了需要偿还的时刻。 他的嘴唇哆嗦,牙齿咯咯打颤。 偏偏此时,苏念星却靠近一步,眉眼弯弯,“大师?你没事吧?我来是告诉你,我第三道谶语成功了。节目组的一千万马上就能到手。我听说你擅长风水学,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好事才能积攒功德求个善果?” 她笑嘻嘻的话语就好像成千上万的钢针扎向他。 善果? 是了,玄学讲究今世因,来世果。这辈子他没有做好事,下辈子要下地狱的。 “张大师?你还记得生仔吗?”梁督察的声音冷硬,眼神夹杂任何人都不可抵挡的恶意,“生仔家的祖宅马上会拆迁,你看到了他即将发笔大财,但是你并没有告诉他们,反倒利用生仔父亲想要救妻子的急迫心情,让他们把祖宅卖给你。最后人没有救回来,你却凭借他家祖宅发了笔大财。甚至让生仔的亲戚打死生仔。” 这些事情过去十几年,久到张逸仙已经忘了当初他为什么能去漂亮国。 但是他忘记,并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张逸仙想到那个年轻时渴望发财,渴望成名的自己,他是那么轻而易举就取得生仔父亲的信任,然后夺走那块祖产,挣到人生中的第一个一千万。 那是他迄今为止挣到最多的钱,却也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他的事业就走了下坡路。 “后来你的祖坟被人挖了。大家都说是报应!”梁督察眼睛如鹰,闪烁着挑衅的光芒,“如果真是报应,害死他们一家三口的你为什么可以活这么久?老天爷何其不公!” 他的话铿锵有力,却并不阴森,就像正义的使者,但是做贼心虚的张逸仙却是愤怒地发颤,手指着梁督察,嘴唇抽搐,“你……你是谁?” 他的嗓音变得异常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