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一两个行人。 不远处有个男人似乎在钓鱼,可能是运气不好,摔进了河里,从河里爬上来后,他缩着脖子,穿着湿哒哒的衣服急匆匆跑走了。 她走下河道口,这边有一条下坡的小道,估计农人为了方便给农田喷农药时从这边汲水,所以特地挖的土梯。此时小土梯被一道水渍浸湿,估计是刚刚那个男人溅湿的。 她小心翼翼踩着没有湿过的位置,弯腰看着河面,早晚都会结一层薄薄的冰,这会儿倒是全化了。 跟三十年后相比,这儿的河水更绿, 也不知是她看得太入神,还是最近太辛苦,她额头突然传来刺痛,浑身好像脱力的感觉,她一个闪身差点跌入河中。 梁督察见她身体晃晃悠悠,唬了一跳,三两步下了小道,扶住她,“阿星?你怎么了?” 张安康也是面色大变,站在岸边焦急问,“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凉?” 今天风有点大,气温也比昨日低,他忙道,“快上岸,我们先回去吧。” 苏念星捂住发慌的心口,这种感觉很熟悉,有点像她之前算卦太多那次相同感受,但她今早起来没给任何人算卦。难不成她的金手指出了问题?她心里一个咯噔,立刻摘下手套,握住梁督察的手,看到熟悉的视频画面。 不对!金手指没有问题,那她为什么会脱力? 她重新戴上手套,“安博,我总觉得有点发慌。我扔六爻金钱卦看看今天会不会有事。” “要不然还是回去吧?”梁督察看着她脸色苍白,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难道是昨天逛故宫太久,她身体虚弱承受不了了? 他还在胡思乱想时,苏念星已经蹲下来,掏出一方帕子铺在台阶上,拿着乌龟在扔铜钱。张安康站在岸边默默看着这一切。 虽说她之前帮着警察算出失主的下落,但他总觉得跟听天书似的。这会见她真的在扔铜钱,越发荒谬。 招商局其他工作人员四下打量,确实没人靠过来,他们才松了口气。 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扔这个,要是传出去,他们要被批评立场不坚定了。 苏念星扔完铜钱脸色骤然大变,“不行!大凶之兆!” 梁督察惊讶看着她,又看了眼河面,“是不是你会落水?那我们快点上岸吧?” 说完,不等苏念星反应,他将铜钱和乌龟捡起来,扶着苏念星上岸。 苏念星却还是觉得刚刚的刺痛不太对,她蹲在地上继续扔,“我给这河算一卦。” 保镖们的面色如常,但是招商局的工作人员却是如临大敌,将他们围成一个圈,不让过路人看到。 这条河上有一座小桥,离这儿也就十几米远,时不时有行人路过,让他们看到这一幕就不好了。 苏念星继续摇,依旧大凶之兆。 她掏出小镜子,左看右看,“我今天不会出事啊。” 她又给其他人也挨个看了一遍,“你们今天也不会出事。” 没有人印堂发黑,也就是说没有人会出意外。为什么会是大凶之兆? 她目光移向河面,只有细小的涟漪在浮动,她看着小道上那滴滴答答的水滴,她扭头冲梁督察道,“你下河帮我看看河里有什么古怪?”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恐看着她,都以为她神经出了问题。 张安康紧张咽了口唾沫,不可思议转头望向她,“苏小姐,现在是冬天!你让他下河,你不怕他冻感冒啊?” 苏念星握住梁督察的手,死死盯着他,脸色惨白,靠在他怀里的半边身体都开始发抖,“安博,我算出是凶兆!” 她又看向保镖,“你们也下去!互相有个照应!” 张安康退后两步,疯了!疯了!这就是个疯子! 他握住梁督察的胳膊,“你别听她的。” 这可是船王外孙,要是出了事,这交易就算黄了。开什么玩笑! 梁督察却没有看向张安康,素来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让人摸不清看不透的情绪,他声音发沉,“你能算出是什么凶兆吗?” “算不出来。我只能算出来是大凶!”苏念星见他们没动,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要求有多么不近人情,她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算了,你们别下去了。我自己下去。” 她撸起裤管,就要脱掉羽绒服。梁督察飞快按住她的手,“我去!” 他三两下将身上的羊绒大衣脱掉,随后飞快跳下河。大刀也紧跟其后,不过他比梁督察脱得更多,连毛衣也脱了,全身上下只留一条裤衩。 招商局的人瞪圆眼睛。当着女同志的面,他居然脱这么多,如果他不是香江人,肯定会被安个耍流1氓的罪名。 其他保镖缩着身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冷风吹来,他们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保镖们面面相觑,“老板?我们……” 苏念星没有搭理他们,而是踩着土梯到最后一阶,静静看着水面,“怎么样?有没有东西?” 回答她的是两个人下河后水面荡漾后的波纹。 张安康终于反应过来,老天爷!这么冷的天,她怎么敢让他们下河?偏偏这些人还真听话,居然真的下去了。 他扭头冲其他下属连连催促,“快快!去附近农民家里借两条棉被!” 两个文员沿着河道急匆匆往桥上跑。这么冷的天跳下河,万一生病,这可不得了。 他们刚跑上桥正打算上车,就见水面突然溅起水花,梁督察一跃而起,他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个人! “快!水里有个孩子!” 大刀没能找到东西,听到声音,停止寻找,游到他身边跟着一块帮忙。 也是靠近后,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