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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夜(2 / 2)

来了?”路生好奇地朝她手上看了看。

雾行问道:“主子受伤了你知道么?”

“不会吧。”

路生压低了声线,似是十分惊讶,“这两日我都跟在主子身边,我们虽在乱葬岗荒山遇险,但援兵很快便赶到了,并未……啊,我想起来了,是藏刀之时。”

这段时间来,白听容嘴上虽不言语,却始终为张岭之死耿耿于怀。

赵修礼将她的一言一行都记在心上,时刻想着至少要做些事来叫她宽心。于是等户部的公务一毕,他便带自己人前往诏狱扔尸的乱葬岗附近,寻找白听容为张岭挖的容身之所,想要让张岭迁坟安息。

刚入夜的时候,事情还进行得很顺利。

谁成想没过多久,得亏路生眼尖,远远便瞧见有三两个身着穷奇服的诏狱之人,正要往他们的方向上来。

赵修礼听后心道不妙,第一反应便是将白听容的配刀,用多余的裹尸布缠成了棍状,让旁人分辨不出此物的形状大小。

可运一大汉的尸身,哪有那么便捷?

作夜行打扮的赵修礼,终究还是同诏狱之人撞见了。

对方的领头人正是苏佑慈,此人的眼神在张岭尸身,以及赵修礼所拿之物上转了一个来回,即刻便决定先夺他手中的东西。

不愧是能当上指挥使的鹰犬,即便不知此物为何,依然嗅觉敏锐。只是一眼,便认定关键在此。

赵修礼一面要与苏佑慈缠斗,一面还要护着配刀。

在救兵赶到脱身之前,混乱中他接了苏佑慈一击,整条胳膊重重撞在身侧的树上。

雾行感叹道:“那你可真得快些进去替主子冰敷,对了,还有这个。”

说罢,她将白听容准备的锦盒递了上去。

路生不知因由,古怪道:“你竟然对主子有这个心思……”

“找打是吧?这是夫人送主子的中秋之礼,主子有伤也是夫人发现的。你再看看你,身为主子的近侍,一点儿心不长,连眼力见儿都这么差。”

雾行与路生都是宁国公府从小养的家仆,私下说话,甚少顾及分寸。

“行了行了,东西给我。”

路生说不赢她,赶紧取了物件扣响房门。

此刻赵修礼刚擦了脸,套上干净中衣,尚未束带,他拢了拢衣裳问道:“听你在外头嘟囔了许久,什么事?”

路生合上门,终于学聪明了,答道:“方才雾行送来两样东西,说是夫人让她转交的。”

赵修礼脸色一直不大好,听见这话,才舒展了眉头。

他本想把东西全都接过来,一时忘记右臂有伤,抬手的瞬间疼得他脸色惨白,只好让路生放在案台上。

路生摆好锦盒,仍旧拎着冰坨坨。

“属下无能,竟未发现主子受伤,还是夫人眼明心亮,知道主子正需冰敷。”

赵修礼已经没有心思听路生的话了,他小心地将胳膊伸到一边,好让路生敷上这份于他而言,来之不易的关怀。

他单手打开锦盒,里头赫然躺着一条错金编织流苏。

赵修礼慎之又慎地捧起此物,语气中的得意之色就快要溢出,不禁自言自语道:“她竟然会送我礼物……我该坠在哪儿呢,折扇上?”

他看了眼甩在一旁的折扇,摇摇头又道:“不,容易弄脏了……明日你去坊间找个手艺好的匠人来,将这流苏编在我那条织金的发带上。”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前世白听容主动送他礼物,都已经是两人成婚一载之后了。

这回不料提前了这么多,怎能不叫他心荡。

路生从未见过主子这幅样子,看得他害怕。他托着冰,甚至忘了回话。

赵修礼再抬眸时,便收敛了神情,正色道:“怎不出声,到底记住了么?”

路生装作先前什么都没看见,僵硬道:“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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