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记住了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暴力狂。
退出回忆,俞君这双眼眸依然漾着流光,犹如琥珀迷人,盛放其中的不是曾经的羞恼,而是难辨真伪的无辜和委屈。
秦月华最受不了这种眼神,她撇开目光。
“别看我!说话!”
俞君垂下眼,更惹人怜了,“我知道你们不信我,我也不是奢求青宗收留。”
他奉上锦盒,“我前来,只是为了归还宗主离开折月宫前寄放在我这里的东西。想来青宗也不愿趟我的浑水。既然宗主不在,我还是先行离开罢。”
他起身欲走。
“且慢!宗主何时去的折月宫?”徐涣急切问。
“约是三月以前。”俞君不假思索道。
秦月华诧异如此巧合,刚对大师兄失踪没有线索,这就送上门来了。
她想想,觉得应该留下他:“你先别走,青宗可以收留你。”
徐涣附和,客气道:“是啊,大师兄闭关了,你千里迢迢来归还寄存之物,我们当然要好好招待你。”
秦月华点点头,虽然她知道俞君是个很会演的伪君子,但至少要把线索问到手再处理他。
俞君面露期待,而后很快低下头等待裁决,像缺爱的孩童不敢妄想非己之物。
徐涣大手一挥,“月华,他就住你的宁静峰吧。”
“啊啊啊啊不行啊师兄,我和他住一块我会杀了他的!”秦月华吓得语言都没组织过来,拒绝得匆忙。
徐涣微微皱眉,认真地看着秦月华,“月华,他一个负罪之人不能被弟子们知道。你的宁静峰人烟稀少,此番大任,唯有你能当啊。”
秦月华怎么看徐涣的样子怎么觉得不对,总有种被坑了的错觉,但硬是想不出一句反驳。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无论秦月华多么不悦,都没有回旋余地。
她随手从院子里扯出块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黑布,盖在俞君身上,态度冷淡,只叫他跟上。
与其他山峰的通明大相径庭,宁静峰无一盏灯火,融化在漆黑夜色里。
上山的路几乎难见五指,月光早已被竹林截胡,靠照明符才勉强看清石路。
一路寂静,落针可闻。
秦月华不愿和俞君废话。俞君寄人篱下,也不会自讨没趣。
“你就住这里,有事喊我。”
秦月华推开草屋的门,她用手扇了扇扬起的尘土
草屋内堆积的灰层快有书卷厚,它零散的框架也摇摇欲坠。
俞君蹙起眉头,不可思议地说:“我这里?你确定?你自己愿意住吗?”
秦月华:“嫌弃?整座山峰只有我一个人,有间茅草屋给你将就不错了。”
俞君:“不管,我要住你的侧房。至少比这里好吧。”
“哟,不装了?”秦月华抱胸看着他,似乎早料到他的转变。
“反正装了你也不信。走,去看看屋子。”俞君言语没有一丝温度,这样傲慢理所当然才是真正的他。
“别跟我犯贱,小心我割你灵根。”秦月华举起拳头威胁道。
俞君顷刻间换上温和的嘴脸,用他摄人心魄的瞳孔迷惑她。
“秦峰主肯定不会忍心看我露宿街头的,对不对?”
秦月华竟真被他的伪装骗到,抑制不住地心软,想要回答“对”。
但她不会。她被骗了无数次,因为轻易相信他丢脸了无数次,再怎么忍不住,也得清醒过来。
随即“砰”的一拳砸在俞君天灵盖上,俞君吃痛捂着脑后,被秦月华拖着走。
“都说了别跟我犯贱,演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