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他?他说昨晚睡得很好,没有醒过。”
徐涣:“真的假的?”
“不知道。”秦月华耸耸肩,“反正他袭击我后就被绑在这里,我能肯定他之后跑不了。月白遇害的晚一些,所以他不是凶手。”
“我信你,你的武力很有保障。他那么弱不可能从你手里跑掉的。”徐涣道。
俞君听得难受,但少些罪名也好,总归不亏。
只是他依然想澄清自己没有暗杀秦月华:“我们差距这么大,我哪里有胆子动手害您。”
秦月华瞬间醍醐灌顶,她知道他没傻到那份上,俞君害她,从来都是假手于人。
就昨晚的实力来说,符合俞君筑基的阶段,这样水平来暗杀她一个元婴境界的修士,四个字最好形容——飞蛾扑火。
既然他善于借刀杀人,那他弑师之事未免过于荒诞。
当场抓获、畏罪潜逃,是外界对此事的评价,似乎是板上钉钉的结论。
可怎么说,都过于侮辱俞君的智商了。
直接了当解决,分明是秦月华的作风。
她实在忙忘了,忘了俞君从不会脏自己的手。
还真对不起他们作对十几年,竟然会怀疑他的手段。
她包含歉意地给俞君松绑,往他手腕套上一个银环,“去换身衣服。你身上有脏东西,带着收缚环。”
“嗯。”俞君乖巧跟在秦月华身后。
“小师妹,还是要与师叔商议昨夜的怪事。我先一步过去了。”徐涣简单打声招呼,温柔捧着小麻雀离开。
俞君走入侧房,秦月华贴心地要帮他关门,他先一步抵住,留下一条门缝。
他的目光透过门缝,落于秦月华的脸上,“你终于相信我了,不枉我坑害你十年,终于记起来我用什么做事了。”
秦月华对上他的眼睛,像曾经无数次,她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我了解你远超你知晓我。”
她必然被那对琥珀蛊惑,才会怦然心动。
这一刻漫长如高峰雪期,难望尽头。
“只有了解你,才能欺骗你。”俞君打破僵局,眯眼笑着合上门板。
**,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秦月华一拳怒砸在墙上。
她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再上他的当。
再被他的示好迷惑,就、就一个月不吃饭!
她蓄满怒意的眼神钉死在门上。
俞君撞上这罗刹般的愤恨,加上凹下一块的墙面,唯唯诺诺起来。
俞君:“秦峰主,不要抛弃我,求你了。”
又是这样,博同情,上好的龙井都被他喝光了吧。
“不会的。我们走吧。”
秦月华终究没能抵挡,一下泄了气。
她不是带他去主峰,而是去吃饭。
换一个人在这里,可能会问她为什么不去夏年那。
原因当然是,去了也说不上话,徐涣不发一会疯是不会消停的。
俞君没有多嘴,是极好的。
不管俞君知道与否、好奇与否,少添乱皆是大恩大德。
秦月华夹起盘中的酥肉,狼吞虎咽起来,兑着米饭大半饭菜下肚,“你怎么不吃啊?不合口味吗?”
“不,秦峰主亲手做的饭菜是人间至味,是我胃口不好。”面对满桌的肉食,俞君柔柔回话。
他一卖惨,给秦月华整得没胃口了。
秦月华:“我去给你做些清淡的,鲈鱼吃不吃?”
“吃。”
秦月华喜欢爽快的回答,于是高高兴兴做清蒸鲈鱼去了。
她算是鲜少的坚持进食的修士,为此不得不练就一番好手艺。多有说她难戒口腹之欲,成不了大事。那又如何,她一阶又一阶攀升的境界道出一切。
不过那些对她都是身外之物,吃进肚子里的才是她的。
去鳞、调味、蒸煮、出锅,熟能生巧,一碟清蒸鲈鱼这就摆在俞君面前。
俞君客气地说:“多谢秦峰主。”
“不必谢我,下厨而已,这条鱼可是付出了生命,谢它吧。”秦月华摆摆手道。
俞君唇角微勾,似是被她逗笑,收敛笑意后便安静用餐。
秦月华饱了,其实早午饭没差多少,甚至有些撑。
她百无聊赖地注视俞君,心中数着时间。
她的眼神是空洞的,魂不知道神游何处。
偶尔回神和俞君对上,会立即垂眸继续放空。
一顿饭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徐涣结束他的哀嚎。
果然,到达时徐涣正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夏年自顾自喝茶,见秦月华来了招呼道:“你们来了,快坐。”
“对不起啊师叔,我们吃过饭来的。”秦月华笑嘻嘻地说。
夏年敲她额头:“就知道给我添麻烦。”
秦月华假装很疼的样子捂上额头:“师叔,你欺负小孩。”
夏年端起另一张桌上的热壶,填一杯热水给她,“多大了还说自己是小孩,不知羞。”
他走到俞君身旁,换一个热壶倒一杯温茶给俞君。
“多谢长老。”俞君用温柔的语气说。
“何必谢我,待客之道罢了。”夏年回以平和之言。
夏年这才坐回去,问起事情:“月华,告诉师叔昨夜发生什么了。”
秦月华疑惑:“您没见到纸鹤吗?”
夏年摇摇头。
“师兄也没说吗?”
“他一来就吵闹不止、胡话连篇,我能听明白就怪了。”夏年面向徐涣唉声叹气,“小涣一直都这样,很容易被感情击垮。”
秦月华恨铁不成钢,半天了连个事都说不清,却也怪不了他,只得将怪事一一讲给夏年。
夏年听完,神色愈发不自然,永远舒展含笑的眉眼皱了起来,表情变得僵硬。
他马上改了面色,委婉打发起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