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室和图书室,我们有一些为任务安排的课程,例如‘优路比安大陆危险生物概论’、‘草药学基础’、医务室开设的‘急救技术实践’等等,手册上都写了上课周次与时间,不得缺勤。此外,组织会请学者来开设一些额外的课程,大多关于历史、科学,也有教授通用语基础的,开课前两周一层大厅会张贴公告,自由报名。在流星街,这样的机会很难得,感兴趣的人可以多关注,但我们不做强制性要求。”
“看来在基地不会无聊了。”库洛洛语气中有些期待地说道。
亚历山大的脚步顾不上队员好奇的目光,还来不及他们打量完,他便朝四楼走去。
训练兵的宿舍集中在四层和五层,按照组划分。每层都有公用的卫生间和洗漱间,但男女浴室都要去六层才有。
听到还有浴室的时候,旅团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个激动的眼神,就连库洛洛也不例外。只有安塔瑞斯不理解地看着他们的反应。
由于库洛洛他们是A1组,上了四层第一个就是他们的房间,而旁边就是列拉金小队的A2宿舍,两位组长在开门的时候,还用眼神亲切地问候了对方。
安塔瑞斯被堵到库洛洛身后,不情愿地等待着。当她终于进到宿舍里时,其余四人早已跑进了屋里各自挑选了心仪的位置:信长和窝金选了一张上下铺;玛奇将行李放到下铺,飞坦自然地选了还没有人占领的床,将自己的行李搁到了上面。
她停在门口,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用排除法想,她自然更想和那个女孩睡上下铺,可是她又看起来很想挨着库洛洛;矮子看起来极其不愿意她走过来,事实上她也有些怕那小矮子。
库洛洛默不作声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了飞坦的下铺,安塔瑞斯也自然而然地选了玛奇的上铺,两个女孩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便结束了一天所有的交流。
信长仰卧在属于他的上铺,因为没什么好收拾的,随意铺了床以后他就进入待机模式,开始享受前所未有的居住环境。他正打算把脏衣服扔到地上,忽然看到自己手腕上的割伤。
“喂!团长,昨天的战斗究竟怎么结束的?”
信长一句话也忽然提醒了安塔瑞斯和库洛洛:昨天战斗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库洛洛没有闲暇回答信长的问题,放下手中的活便开门而出。安塔瑞斯刚从床边的梯子爬下来,只听到门砰的一声合上,库洛洛的脚步声早就消失在楼梯口。她撇下嘴,默不作声地跟了出去。
亚历山大站在审讯的位置,库洛洛和安塔瑞斯在后面,相互之间隔开了老远的距离。对面绑着的是帕提农,他的手被反绑在椅子后面,双脚固定在椅子腿上。
“帕提农先生……”亚历山大念道。
帕提农的眼皮动了动,但意识仍没有恢复,亚历山大稍微加大了音量又喊了一声,这次他睁开眼,眼神迷离地看着前方的人,接着开口说道:
“其他人呢?你让他们逃了吗?真没出息。”
“他们都死了,你现在在十区监管下。”
亚历山大冰冷淡漠的声音传进他耳朵时,帕提农抬了抬头,仿佛张口想要说什么,冰凉的吊坠贴到他胸前的皮肤上,他却又怅然若失地垂下脑袋,地下室通向地面的小天窗有些许阳光挤进来,下午的光真是耀眼。帕提农松了一口气,感觉心里一直悬着的什么终于落了下来。
“帕提农,你们为什么要绑架库洛洛和安塔瑞斯?”亚历山大绕着帕提农的椅子转了几圈,修长的手指拂过椅背,轻轻搭在帕提农肩膀上,“你要是肯乖乖说出来,今晚我就能放你走,不管是留十区还是回七区都随你。”
他微微抽动了一下,在场的三人都没有放过这个细节。
他对十区有所向往,打出生开始就在流星街摸爬滚打的库洛洛和亚历山大,很好地理解了抽动背后的含义。
“十五年前……”帕提农忽然开口了,他强忍住鼻头的酸涩继续说下去:“十五年前,你们有一次很大的任务,从七区带走了很多十二三岁的人,其中从马林街的托斯拉福利院带走的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都死了」,这句话仍不断回响在帕提农的脑海,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媞娜,重新给自己希望的蒙提都死了,而自己却因为被打晕而一人苟活到了十区,这是何等的讽刺。他现在想见大哥,大哥是他唯一的希望。
帕提农肩上的手忽然沉重了起来,散发出巨大的压迫感,就连站在远处的安塔瑞斯和库洛洛都不敢动弹一下。亚历山大的表情相当阴沉,想必墨镜下的眼神也不好看。
“十四年前,1972年流星街爆发了大瘟疫,不过你当时没几岁,应该没什么印象。那期间,”亚历山大缓缓吐了一口气,“那期间红莲狮子联合另外几个流星街内外的大组织,未经申报,偷渡到了暗黑大陆。如果你确定你的朋友是15年前由红莲狮子从七区接走的,那么他们就是最后一批加入暗黑大陆航渡的训练兵。”
暗黑大陆,帕提农的确记得大哥曾经对他说过,他要走出七区、走出流星街,到没有人去过的海的对面去,指的就是那个叫“暗黑大陆”的地方吗?
“现在你可以说了吗?如果你肯说你们是为什么成立的、你们本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或者别的什么能让我感兴趣的事情,我可以把幸存下来的人的去向告诉你。”
大哥还有可能活着?就是说他已经去过海的对面了吗……帕提农现在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他们想知道什么自己都会说,反正自己也是一个没什么秘密的人,二十年来单纯地为了一个梦想而活……
他曾看不起那些没有梦想、没有努力,一生忙碌于生计的人们,现在反而觉得自己才是最可笑的那个。如果他没有固执于那个不切实际的梦想的话……会不会大家就不会死了……?只有大哥,只有大哥与他分享梦想而依旧活着,他一定要活着!
让三人感到意外的是,帕提农把自己记得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去十区的梦想、包括他少年时期的事情,琐琐碎碎的很多。
“十几年前回来的人都去了五区和四区边界的哈塞得村,去那里说不定能找到你‘大哥’的什么线索。”亚历山大叫人解开了捆绑帕提农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