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接下来就靠你了。”三娘回头看了看阵法外的无咎,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随即举起簪子,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阿姐!”无咎不敢置信的想要冲到她身边,临简却把他禁锢在了怀里。
“二郎,别去。”
“阿简松开我,那是阿姐阿!”
三娘看着她的孩子,眼角流下了泪珠,拔出了簪子痛苦的倒在地上。那婴儿向她爬去,不停的用头推着她的臂膀。
温以辞趁她放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了它的头顶。顿时,红色符文显现,桌上的尸骨和小悠都化为了灰烬。
见此,临简松开了无咎。
无咎跑过去,抱着已经咽气的三娘痛苦不已,撕心裂肺哭喊着阿姐,他用力地捂着她流出的鲜血,却怎么都捂不住,那血,染红了他的衣袍。
直到卯时天边微微亮起,无咎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将三娘和小悠的灰烬埋在了一起。
插好墓碑,无咎扶着墓碑便倒在了地上,膝盖垂直磕地发出沉闷的声音,还是临简抱着他回了客栈。
鸢璃焦急的站在门口,看着一身是血的无咎,担心的跑到了温以辞的身边。
温以辞疲惫的摇了摇头,掏出一颗蜜饯塞进了她嘴里,进屋后,温以辞便疲倦的抱着鸢璃躺在了榻上。
“夫君可是故意不带我去的。”
“嗯。”
“为何。”
“危险,娘子莫要再动,不然我可保不齐对娘子做些什么。”
想到昨日之事,鸢璃乖乖的躺在了他怀里,殊不知,头顶的人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进入了梦乡。
接连几日,无咎总是呆呆的,如行尸走肉般,直到临简给了他三娘留下的信,才恢复了些。
许是为了给帝君他老人家寻玉簪,故此回京的路上,选择了马车回京,原也是让她走水路回去,但,她怕他死半路,还是跟在了一起。
果然不出鸢璃所料,她的扫把星运势发挥了作用,刚出发一天,行至紫金山脚,珩槿便被人掳走。
一行人寻了半天,直到夜晚,也未能寻得踪迹,只得在紫金山下一农家借宿。
“明早天亮,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这紫金山吧。”
“我们同行之人丢了一位,正寻着,还不能离开,怕是要多叨扰老伯几天了。”
“糟了…怕是被那诡新娘掳走了。”老伯神色怪异十分恐惧道。
“诡新娘?”
“是啊,紫云山顶有位诡新娘,专掳走长得好看的世间公子结亲。”
闻言,鸢璃内心咯噔一下,老伯见她慌乱的扣着手指,打趣道:“若我没猜错,这位女子应该是那丢失之人的爱人吧,可与他完婚了?”
“老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趣我,我夫君都被抓去结阴亲了。”
“别急,那诡新娘只收童子身,若并非是,她只会吃掉而已。”
“吃掉!那也不行啊。”鸢璃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同时也为那女子担忧,若真吃了,怕是会死很惨。
“小姑娘,若不怕死,可以在子时阴气最重时,去山腰碰碰运气,说不定能看你夫君最后一眼。”言罢,老伯放下蜡烛,便出去了。
“临简,护好无咎,待会儿我去山里碰碰运气救人。”
“不行,若王妃出事,属下如何向温王交代,一起去,胜算大。”
鸢璃想了想,她委实也怕一个人去被精怪吞了,死也要拉个靠背的,便答应了。
星宿点点,夜风阴寒,紫金山上一片幽静,连麻雀煽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听见,三人排成一排蹲在草丛里,望着泥路。
“咱一定要蹲这儿吗?有点猥琐。”
“嘘,无咎,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俩到是猥琐,不过,临简神色正经地蹲在杂乱的草丛里,头上沾满杂草也挡不住他的威风。
忽然,一阵烟雾缭绕,耳边传来了唢呐声,八个轿夫抬着一个骷髅头骨形的喜轿,喜轿上红纱点缀。轿内,坐着一位柔若无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