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周冰送回去,和父母说了两句话便下楼走了,路上接到吴湘湘的电话,问他在干嘛,他答:“许江淮约了我,正在去他那,你聚餐结束了?”
吴湘湘说:“嗯,刚结束。”
陆火看了眼时间,现在说要跟她约会似乎不大合适,于是便问她:“明天你休息吗?有没有其他安排?“
吴湘湘轻声回答:“没安排。”其实蓝卡约了她逛街,但是她不太想去,兴致缺缺的,没说答应,但也没拒绝,只看陆火这边是否会有安排,假如他邀请她了,她会到他这边来,她总是这样的,盼着陆火能伸手抓着她。
“那来我这儿吧,行吗?”
“行。”
“嗯。”陆火开着车,不便一直通话,确认了约会后就挂了电话。
吴湘湘望着时长不足一分钟的通话记录,有些怅然若失,她觉得她和陆火虽然是在谈恋爱,但却没有别人口中的恋爱甜蜜感,一切都像是走流程,见面,吃饭,聊天,节日时送份礼物,她以前觉得医生很伟大,然而和医生在一起谈恋爱才知道,医生的工作太忙了,经常值夜班不说,有时候好不容易休个假约会,饭吃到一半,就又被叫走了。
她想,如果陆火在企业里做事的话,凭他的的聪明和韧性,这会儿怎么也混上个管理层了,她的顶头上司也就比陆火大两岁,每天西装革履的来上班,在办公室接接电话,签签字,再去开几个会,工资比她高了不知多少倍,每年都会去国外度个假旅个游,而陆火带她去过的最远的地方是郊区农家乐,因为这个事情,她不知被朋友嘲笑了多少回了。
她起初不在意,慢慢地开始感到难堪,然而心里又很煎熬,觉得自己不该有这份心思,人是她自己选的,路是她自己走的,她求了那个,又想求那个,老天怎么会把所有好事都给她呢?她不应该苛求那么多的,兴许等陆火在医院站稳了就会好起来了。
陆火开车来到许江淮的酒吧,台上有个歌手在唱着歌,声音空灵,挺好听的,下面坐着的人安安静静的,有的在附耳私语,有的在独自品酒,有的在认真听歌,他穿过走廊,进了最里面的包厢。
屋里坐了几个人,桌上搁着两排酒瓶子,有不少已经空了。
许江淮看见他,招呼他过去坐,顺手递给他一杯水:“等你俩小时了,干嘛去了?”
陆火接了水,一口气喝光:“解决点小事儿。”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对自己非常严格,因为工作的缘故,极少饮酒,许江淮他们也都记在心里,因此不管他们怎么喝酒,都会给陆火单独备着水,“叫我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单纯的男人放松时间而已。”许江淮把身边的一个人推给他,“来,介绍一下,我远房表弟,叫罗君,来这边找工作,不喜欢在我这酒吧里屈就,你聊聊看能用不,能用就带走,看你爸或者你哥那边有没有合适的职位,工资看着给就行。”
罗君喊了一声火哥好,双手递过一根烟。
陆火接过,刚咬进嘴里,罗君迅速给点燃了,他抽了一口,问他,“想做点什么?”
罗君说:“我什么都能干,火哥,你看我适合干啥呀?”
陆火连连摆手:“别喊哥,这里属我最没本事了。“
许江淮附和道:“对对对,陆火比你还小呢,他上学早,小学又跳了一级,叫他老陆就行。”
罗君更加坚定:“哎呀,那更得喊哥了。”照许江淮这么说,陆火虽然年岁小,但是能和许江淮成为要好的朋友,脑子肯定特别好使,跟着脑子好使的人一块儿混,怎么都差不了事儿。
陆火在几个口袋里都摸了摸,掏了张邹巴巴的名片给他,说:“你周一去我二哥哪儿,他那常年缺人,去了就说我推荐的,但是估摸着会从销售先干起,你愿意干销售么,挺苦的。”
罗君举起酒杯向陆火敬酒:“谢谢火哥,我啥苦都能吃,只要赚钱就行。”
“谢字以后再说,我也就是做个引荐,做不了决定,你干得好,挣着钱了,再来谢我,但是干不好,我二哥肯定不会留你。”
罗君连连点头:“那是那是,火哥放心,只要给我机会,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为表诚心,这杯酒我干了。”说罢,仰头喝光杯中酒。
陆火喝了一口,算是回敬,仍是强调,“叫我名字就行,别叫哥。”话音刚落,许江淮挨了过来,一把搂上陆火肩头,对罗君说道,“就叫他名字吧,叫哥他不自在。”然后又转向陆火,“我下个周末去杭州,你去不去?”
“我哪有空儿,下周三天夜班。”
“行吧,不耽误您救死扶伤了,我自个儿去。”
“帮我找个靠谱的中介看看房子。”
“买房?”
“先大致了解了解行情。”
“要婚?”
“嗯。”
许江淮向他竖起大拇指:“你是咱们这群人里最早想要结婚的人,我佩服你。”
“这有什么值得佩服的,早晚的事儿。”
许江淮说:“尚未千帆过尽,心有不甘呐。”
陆火冷笑:“等你千帆过尽之时,也是精尽人亡之日。”
一屋子人听到陆火这话,纷纷举杯对许江淮说:“祝早日千帆过尽。”
许江淮“哇”的一声暴起:“你们他*妈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大家哄地笑起来,说:“你敢骂老陆是狗。”
“我是骂你们,不要趁乱带节奏哈,我可是纯情少男,母胎solo,说那话就逗一乐儿。”
陆火脱了外套,只余一件灰色的衬衣,解开袖口挽上去,顺应众人的心意故作深沉般地说道:“骂我也没关系,我今天心情好,不在意,留你条命。”
许江淮见他毫不掩饰地刻意装逼,乐得嘎嘎的,凑到他跟前儿,伸长鼻子嗅了嗅,“我闻闻好心情是啥味道,结个婚而已,就高兴成这样儿?”
陆火就那么靠着沙发,任他跟狗一样在眼前来来回回晃悠。
许江淮却突然说:“确实和平时的味道不太一样,你今天是喷了香水吧,尤其是你这手。”
陆火正要骂他,骤然想起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