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梦想基金改革,讨论基金是否应该更多面向少数族裔群体以及向有色人种倾向多少资源。
由于提案争议较大,这次仅仅是个例行会议上的法律辩论,控辩双方都做足了充足的准备,由段礼臻担任法官。
敲槌声下,庭议开始。章筝和谢若嘉都坐在了旁听席,按道理来说谢若嘉不应该和章筝坐在一起,作为司法部门的成员之一,本科也就读于法律专业,她本可以坐在法官身旁的位置。
章筝以为谢若嘉非要和自己坐在一起,心里觉得她还挺够意思,拍了拍谢若嘉对她扯了一个微笑。
谢若嘉觉得章筝这行为简直莫名其妙,可无奈法庭肃静,她只能保持沉默。
……
辩论时双方的态度都很激烈,期间段礼臻还多次维持法庭秩序。等漫长的法庭辩论结束,章筝在旁听席听得都要睡着了,见身边人都站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
段礼臻从审判席走下,不知道在和今天参与辩论的主要成员说些什么。他穿着法官制服的样子更加显示出周身的气质,虽然脸上依旧表情淡淡,整个人散发的全是平易近人的友好态度。
可刚才他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在法庭上的他不苟言笑,看人的眼神都是审慎,保持着不偏不倚。
难怪他人缘很好,这几天听身边人对他的评价都很高,说他不骄不躁,无论和谁讲话都照顾别人的情绪,处理事情游刃有余,倒完全和传统书呆子的形象沾不上边。
他的身边围了一群人,都是方才激情陈词还未平复情绪的辩论者们。章筝没有跟上前去,望了谢若嘉一眼,凑近她的耳边小声说:“我们可以走了吧。”
谢若嘉很意外,悄悄用眼神示意,意思明显就是让章筝也过去搭话。
章筝还是摇头,“这样不好,我们先走吧。”
见章筝的态度异常坚决,虽然觉得惋惜,谢若嘉也没有多加要求,正准备牵着章筝一起走,杜伦就迎面走了过来。
他还是戴着那副奇葩的眼镜,仿佛和现代潮流毫不沾边。他看着谢若嘉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想说什么却没说,只是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章筝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轻轻推了推谢若嘉,问道:“怎么了?”
杜伦又给章筝打了个招呼,“是关于部门的事情,要和谢若嘉说一声。”
意思就是让她走了?
章筝倒是无所谓,看了谢若嘉一眼,“那我先走了。”
谢若嘉却始终没有放开拉着章筝的手,“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章筝不是外人。”
这就为难了杜伦,虽然他脸上依旧是笑着的,额头却冒出了汗,“这个……”
“又不是什么机密,有什么不能直说的?”谢若嘉最烦优柔寡断的人,完全没有耐心陪他耗,直接催促起来。
杜伦看谢若嘉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改变什么,只好慢慢说:“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司法部今年招新又来了一批人,现在部员出现了冗余状况。”
“所以部长的意思是让老人给新人腾出位置,尤其是缺勤次数多和贡献度比较低的成员。”
说到这里,杜伦咽了口口水,打量着谢若嘉的神色继续说:“本来部长让我今天辩论前就告诉你,可刚刚时间不够,所以我只能现在才能来通知你。”
后面的话杜伦没有继续说,意思却很明确,段礼臻这是把谢若嘉开除了,说什么给新人一个机会,鬼才信!
这话信息量太大,谢若嘉听完脸色骤变:”什么?你说真的?”
杜伦根本不敢看谢若嘉,点了点原本低着的头,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这一定是段礼臻的意思。”谢若嘉气得跺脚,眼睛愤恨地望向一边的段礼臻。谁料段礼臻的视线刚好扫向这边,原本温和的面庞涌现一丝冷意,和身边人说声离开后就走了过来。
段礼臻的身高目测都有一九零了,身高的优势让他的气势显得格外强,他把手上的文件递给杜伦:“你先把东西送到办公室去。”
杜伦早就想逃离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了,马上应是,恨不得跑出一千米的架势逃出了法庭。
杜伦一走,旁听席这一块就只剩下段礼臻、章筝、谢若嘉三个人了。
段礼臻扫了章筝一眼,没说什么,再对上谢若嘉满是嘲讽的视线,毫不畏惧道:“这确实是我考虑很久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