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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赋筝(1 / 2)

萧遥这一天,忙乎完继任仪各式过场,宴席上的主位就没坐热乎过,进进出出光去送客了。第一个走的是韶太后,别人的殷勤恭送她都免了,独独点名让萧遥一个人陪她走到湖岸,直到她上了船,萧遥才如释重负回到客人间喝了一巡。

没多会儿,古清浅也要走,她特意把萧遥叫到一边,说:“义王让我带话来。”

一个机敏的眼神递过来,他也不好怠慢,况且她身边的小凤鸟也挺招人疼的,于是乎,客客气气送她到府门外。

身边没了旁人,场面上的话也都说腻了,古清浅方言说:“韶太后要来,义王不好抢了她风头,故而来不得,他说,他派人送来的清音剑,你姑且将就用着,待你身体完全复原了,他还有另一份大礼是给你锦上添花的。”

萧遥听着稀奇,转念一想,移幻师本就是个香菜饽饽,心幻师是义王的人,这番话说得直白,大概也有探寻的口吻,他倒不急着站队,你说是就是,照单全收便好,便回说:“义王有心了,事后我自当去亲自谢过。”

古清浅拱了拱手,言说不必多送,干净利落一转身,一人一鸟扬长而去。萧遥目送她走远,不由得摇了摇头,虽说如今两人平起平坐,但她出身玄术世家,又早早地接了她爷爷的位子,他这样的野小子跟人可没法儿比。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子身上没有一点儿脂粉气,说起话来冷飕飕的,沉稳中又有些傲气,这样的气质装是装不出来的,他没觉得讨厌,倒觉得有些自叹不如。

送走了两个重要的女人,他回去的路上才腾出个空儿想去看一眼涂月溪。行至湖边小亭中,远远地望见她,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就被不知是哪路的客人截了下来,人有礼有节,他磨不开面子,周旋一番,再抬眼,涂月溪早就没了踪影。

余下的应酬,他都是消磨时光,待众人一一散去,他洒脱不羁的外表之下,也有一颗空落落的心颓然观望着:一个人的言行自己说了算,可当别人都看着你时,谁又敢保证方寸的心能心无旁骛地做他自己?

他在宾客间一瞬的愣神,被空尘看到眼里,他不经意走到他身边,难能可贵地扬起嘴角,低声说:“这仅仅是个开始罢了,与其去担忧前路的未知,不如活在当下为妙。”

萧遥有种心思被一览无余的懊恼,继而又生出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荒诞心绪,还没来得及去问,这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怪人就走开了。

气幻师龙忘机走上来辞别,他有意与他攀谈几句,便要送他出去。偏巧不巧,形幻师也要打道回府。萧遥不跟他们客气,心想,这俩人不像是一路人,一道来的,这时候又要一道儿走,他倒图个省事儿,躬身礼让一番,一并送了出去。

路上,萧遥一门心思带着要给涂月溪选婆家的挑剔眼光,张口便问龙忘机做他气幻师府的弟子有何要求。

龙忘机慈眉善目,奇怪他对这感什么兴趣,言说:“我癸虚山中设有六关,来拜师者,倘能毫发无伤登得顶峰,不计灵石所属,不分震、巽哪族,都可做入室弟子。”

“如此便可?”萧遥觉得简单。

龙忘机呵呵一笑,“非一般人闯不得,早些年多的是头破血流者,如今少了,那是没人敢来了。”

司上青走在前面,听他们说到这话,停下步子,插言道:“您那六关着实太玄,做个入室弟子都这么难,哪个还敢闯虚境,收徒这种事儿,什么要求不要求的,还不是你我一句话的事儿。萧玄主是如何做得了大移幻师的亲传弟子?”他拖着长音,眯着眼,转而看向萧遥,“没有过五关斩六将,我也没在往年选徒大赛的虚境里见过你,你不一样也入了玄门,拿下了震族这唯一的大玄主的位子!”

萧遥听这话是有几分瞧他不起的意思,他师父干嘛选他?还不是因为他天赋异禀!可这话他不能大言不惭地说出来,便嘿嘿一笑,调侃道:“大概是我天生玄术太招眼,我师父怕我闯祸,才把我捡回来的吧。”

“有意思!有意思!”司上青棋逢对手,接着问,“何等的天生玄术?”

“司玄主对震族玄术也有研究?”萧遥现学现卖,“风雨术你听说过?”

“风雨术?”司上青先是一惊,继而冷冷一笑,“那真是厉害,可惜了,可惜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萧遥听出他话中之意,再懒得与他斗嘴,一笑置之。

龙忘机一本正经地听完,睁着眼说了句瞎话,“好了,二位如此投缘,不妨改日切磋一二。”

司上青是个伪君子,动起口来伶牙俐齿,动手的功夫避之不及,吱唔一声道:“不必,不必。”

龙忘机又接着说了句公道话:“咱们各门有各门的规矩,木堇寒选人自有他独到的眼光。英雄不论出身,萧玄主自当前途无量!”

萧遥见好就收,得意洋洋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湖岸。

涂月溪那边还没收拾停当,这时候被兰姨叫到了花园中帮忙。继任仪式中的玄机离她的想象太远,她只是一直心不在焉地想着五大玄术师当中的那唯一的一个女子,她记得她的面容,她曾在茶楼里救过她,原来她是心幻师。

人生就是如此,多的是擦肩而过。她是什么角色,古清浅又是什么出身,她的报答人家大概也不会稀罕吧。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一个大人物,但最近的所见所闻以及所遇之人,多多少少都在她的心中打起一圈圈涟漪。她的母亲普普通通,她的父亲也没有什么大的作为,难道这就说明她也应该注定重复同样的人生?可是她不想像她母亲一样把所有希望寄托给爱情,也不想像她父亲一样过着虚假的人生,甚至连她这个做女儿的都不了解真正的他。所有这些都在她的潜意识游荡,人前她像个快乐的小鸟,人后她也有伤感自卑。她需要去证明自己的存在,但她不知道从哪一步走起。

客人一一散去后,花园中也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热闹过后,园中的白丁香才愿意重新吐露芬芳,谁知道大家各自的生活是不是还会照常?所有的事如果发生了其实都是连锁反应,源头在哪里,要想知道需要花些心思,那就不妨把现在作为一扇门先打开看看。涂月溪在找涂千里这条路上是在重复着打开一扇门,重复着进入到同一个房间,而她却不知道对于其他人而言,她又像是一扇门,带着别人进入到相同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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