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作响,寒气透到了骨子里,心却是暖的。她觉得她就要失去这样的自己,死死地盯着雾霭中那怎么看也看不到岸的水面,像极了无数次她在梦里见到的那片水域,她扎不进水里,挥不动手脚,拼尽全力却总也游不到头。顷刻间,一个念头浮现在她脑际,她游不游得过去?她听着消逝的冰面发出最后几声碎裂的声响之后,归于消融的沉寂之中,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奔到崖瀑边缘纵身一跃,一个猛子扎到了深潭之中。
深潭的水彻骨寒,她却不觉得冰凉,她望一眼对岸,像一只鱼儿般畅快地游啊游啊,过往在她一喘一息间忽闪掠过,她停不下来地游着,继续游着。猛然间,潭底的一股暗流拽住了她双脚,她向下沉了沉,挣扎着探出了水面,却又一次被拖了下去,她在水里翻转着,最终还是失了方寸用力扑棱起来,脚下的暗流越发猖狂着,她终于抵不住沉了下去。
水中隐隐忽闪起两点光亮,那是她的耳铛在水中散出的灵力。涂月溪慢慢下沉着,头顶的光芒离她越来越远,黑暗即将要吞噬她,绝望之际,她看到水中翻滚出一道漩涡,从那漩涡中疾游出一人,她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脸,便失去了意识。
摇摇晃晃之中,涂月溪感觉被一股熟悉的气息萦绕着,她微微睁开眼。
“你醒了?”抱着她的男人说,“你不会有事儿的。”
涂月溪记得他刚刚在她耳边说过同样的话。“你救了我?我……”她微微张了张口,想要解释自己遇到了暗流,却明显有气无力。
他停下步子,抬眼看看上山的路,温柔地凝视着她,说道:“你没有力气,先别说话,我送你去找你师父。”说完,他继续向山上走去。
涂月溪看着他,一缕湿漉漉的额发贴在他左边的面颊上,这张脸从来没让她觉得陌生过,她想起了他临走前的那个夜晚,也是他送她上的山,她莫名地觉得安心,唤了他一声:“易慈画师?”
“嗯?”他放慢脚步。
“谢谢你。”她幽幽地说完,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