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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救美(2 / 2)

手,却听说有些本事。她担心起他来,便跑上前,揪了揪他的衣襟,怕他硬拼吃了亏。

义王本来就带着气来的,再加上方才屋里涂月溪对他一番陈情避而不答,更是让他心中郁闷,他堂堂义王难道还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此时若是让了步那才不是男人!于是拽开她,放言道:“有我在,今晚谁都别想动你分毫!”

姓宿的也不肯罢休,对身旁的歪脖子使了个眼色,冷笑几声,说:“那好说,把你放倒也不见得有多难!”

这歪脖子精瘦如一根铁棍,上前一步,也不知使得什么玄术,手指轻轻一弹,地上的几个人便满血复活般猛得爬起,一个个挺着鼓起的胸脯如山间的滚石般气势汹汹撞向义王。义王是何许人也!他一眼识破他在操纵人心智的玄术中催生了怒火,却碍于身份不便使用御灵术。他曾学得些避实就虚的功法,三招两式也挡下了些许蛮力。宿家三公子带着一身酒气趁势绕到涂月溪身旁,揽起她腰身得意地笑着。义王气得冲过来,却又被那歪脖子拦下。这几人连番攻打,无赖一般,他身侧挥来的暴风拳,背后踢来的无影脚更没有减力半分。

涂月溪看他们以多欺少,他虽是个画师,拳脚功夫虽是不错,被逼到这份儿上却半点儿玄术也没使,心里便有了怀疑,本想用玄术帮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出手。正在此时,院门外传来了响动,有人带着府里的护院赶了过来。

“谁人敢在此处撒野!”只听一声呵斥,歪脖子停了手,几个莽汉也缩起脖子,侍立在一旁。

义王心中也觉好险,一看来人是乐府令方元,这才扔掉从他们手中夺来的匕首。孰料刚放松了警惕,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哐啷一声响,好端端的一盆九华菊在义王的脑袋上砸开了花,应声落地。他还未觉得疼,条件反射回身就是一脚,踹开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宿家三公子,花泥从他头顶洒落一身,他想也没想,厌恶地抖落掉花泥,再一摸头顶,热乎乎的,摊开手掌一看,满手是血。

闻讯赶来的方元不识义王真面目,但也知道这个宫廷御画师是文灵司身边的红人,宿家的势力再大,他也不能为护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便做了做样子将他们训斥一顿,又凑在宿家三公子耳旁拿他家老爷子唬他一番,他便不敢造作放肆,任方元抓走他几个手下,悻悻而去。

一番闹腾,义王头上挂了彩,却有种英雄救美的得意。涂月溪给他清理着伤口,两人说的唯一的几句话都在用表面的客套来掩盖内心的起伏。义王时而歪头想瞥她一眼,涂月溪故不作理睬,还让他不要乱动。他自沉浸在两人静处的美好之中。她却默不作声,回想着他刚刚所说所做,心中暗想那都不像是戏言。可是她对他又有几分了解呢?丽天阁私底下的传言,他朝朝岁岁都是不老的,向冷音对他的怀疑不无道理。细想想,她不知道他是何灵石,他不会玄术,甚至能不能感灵也从未提起,不是震族人,不是巽族人,他的身世也从没跟她提起,萧遥似乎也对他忌惮三分。最重要的是,沉梦香对他一点儿作用也不起,除了皇族哪个能做得到!刹那间,所有的迹象都在说服她眼前这个画师不是个普通离族人的事实,即便不是义王,他也极可能是个皇族出身。

义王仍端端正正地坐着,涂月溪将伤口包扎好,终于鼓足了勇气要开口问一问他。

“有件事我还是想问你一句。”结果是义王先开口。

“我也有件事想问你。”

“哦……那你先说。”他对沉梦香毫无察觉,并没看出其中端倪。

涂月溪从床头取来他送的小锦盒,打开来,问他:“这个玉香囊,不知你是从何而得?”

义王不知她为何有如此一问,回说:“这……是我母亲所留,一直是我随身之物,里面的杜若香虽非出自千暮城,却也可以聊以慰藉,只愿……只愿你常配于身。”

涂月溪听出他话中之意,现出几分羞涩。离族人容颜不老,皇族高高在上,她呆呆地凝视着他,捧着锦盒的纤纤素手不由得微微一颤,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他?

义王觉察出她的不自然,起身走到她身前,问她怎么了。

她仰起头,抑制不住心内的激动,颤声问他:“易画师早就……认得我是不是?”

义王心头颤了颤,这一刻他又何尝不曾预料到。

涂月溪见他犹疑,继续言道:“春物节时常出现的那个人,还有送我回家的那个人,那么像你——你说你见过千暮城的雪,也见过我对不对?我喜欢这种淡淡的杜若香草之味,我真傻,山中的杜若是我对我父亲的依恋,可是,这样的依恋也缘于你,是你身上的气息,我认得这对双鱼,我认得你……”

“月溪,”义王面上渐渐现出平静,他伸出手温柔地抚了抚她额际,轻轻捧起她面颊,问她,“你信我吗?”

她点点头,问:“你是离族人?”

“是,”他不否认,却也不打算告诉她全部实情,只道,“万事皆有因缘,我与你相遇,即便不是因你父亲之故,自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你信我!不管我是谁,我都会像从前一般守护你呵护你。将来有一天,时机一到,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到那时没人再敢欺负你!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愿意等着我跟我一起走吗?”

她眼中噙着泪,那扇将一切美好的希望与寄托死死锁在外面的大门似乎又重新在她生活中敞出了一丝光亮。她多么想抛开一切顾虑去期盼这样的一份承诺可以将自己救赎,过去的都过去了,将来也都不着边际,她没有太多的美好去挥霍,唯有此时此刻是可以让她放肆的随心所欲。她的泪滴下来,又止住,她愿意信他,又不敢信他,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便被他一把揽入怀中,“不会等太久,我安排好一切,就来娶你!”

这一夜,两人压抑的情感决堤般汹涌而出,发乎于情,却止乎于礼,没有狂风骤雨般的浓情蜜意,却有着如浴天光般久久不散的温存。涂月溪没追问他更多,也不再羁绊在云烟旧事,她躺在他身边,忘记了仇恨与苦难,似一只孤鱼寻到了暖流,找到了归属,在梦中看到了她此生另一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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