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绑架过,也没有见过那种穷凶极恶之徒。
当时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毁了。
陆淮洲注意到了,他紧紧盯着她,低沉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他的声音稳定有力,每一个字音都仿佛带着誓言一般。
一醒来就到处走动,简芙耗费了太多力气,这时候忽然觉得有点晕,她摸着额头,以为自己会倒在病床边的地上,却落进了一个充满冷冽气息的怀抱中,有人紧紧的、安全地保护着她。
“以后不会再让你有事了。”陆淮洲低沉的声音说。
“睡吧。”
……
陆淮洲下了床,将简芙放在了他的床上,和高澍轻轻走出了病房,还带上了门。
在陆淮洲的眼神示意下,高澍跟着他到了隔壁。
“证据都交给警方了?”
当陆淮洲那双生冷无情的黑眼睛直直盯在高澍脸上时,后者马上就撑不住垂下眼,心道真正的陆总和生病时变成小朋友的陆总真是千差万别啊。
不过也不全对,他对简小姐那温柔的样子始终未变,和对别人完全不一样。
“都交了,连同那群歹徒和我收集到的黑衣人的视频录像。”
“有人在背后捣鬼。”陆淮洲一字字道,眼底冰寒。
他没说是谁,但两人心里都清楚。
只是光靠这些证据暂时还没有办法将那个人送进去。
过了一会儿,高澍打破沉默,“陆总,要处理的文件和电脑都带过来了。”
陆淮洲看了眼桌子上的电脑和厚厚一摞文件,扣着食指在桌上敲了两下,看向病床。
那是简芙刚刚躺过的地方。
没过多久,他忽然说:“去公司。”
高澍感觉到,陆总这次很生气。
……
一到公司,陆淮洲就大刀阔斧地关停了几个项目,都是陆励的项目,很快陆励就找过来了。
“淮洲,好了?喝一杯?”
陆励语气不急不躁,不冷不热,却暗藏冷冽,特别瘆人。
一旁的高澍浑身紧绷,都不敢抬头看他们。
陆淮洲手里拿着杯酒,颀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淡笑:“陆副总怎么有兴致与我喝一杯?”
陆励的火气濒临爆发:“这要问你了,怎么偏偏动我的东西?”
拿过架子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大病未愈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陆淮洲喝了一口酒,“和你一样,就是喜欢横插一手。”
陆励冷笑,他们没有碰杯,但紧盯着对方同时灌了下去。
“不要太过分。”
陆淮洲脸色不变,开口时语气中的冷意弥漫了整个办公室:“你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
陆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阴森至极,恨不得把他砸出千疮百孔。
砰的一声,酒杯被他放在桌子上。
“你说什么?”
陆淮洲那双黑沉的眼睛有种摄人心魄的冰冷锋芒:“挪用资金,职务侵占,虚报业绩,你的那些小动作我一清二楚,举报信已经写好,刚刚向证监会等机构递交。”
“你年纪大了,别折腾了。”
办公室里陡然陷入死静。
陆励的脸色顿时完全变了,他一字字厉声道:“你这样做,不怕老爷子知道?”
他知道用公司威胁不了他,只能搬出老爷子,老爷子最重注亲情,要是知道陆淮洲做得这么绝,一定会发火。
老爷子身体不好,是陆淮洲在世上少有的重视的人,再受气病情定然更严重,这也是陆励敢这么有恃无恐的原因。
陆淮洲稳稳道:“等你出狱,我会派人接你。”
陆励咬牙道:“你敢!老爷子一定会被你气死!”
陆淮洲尾音中带着冰冷的嘲讽:“你活着也会让他受气。”
陆励心猛地一沉,一字一句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为了一个女人连亲叔叔都害,你真是好样的!”
陆淮洲走到办公桌前,慢悠悠地拿起上面的烟盒,倒了一根出来点上,没说话。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拽着陆励直接把他拖出了办公室,一路陆励都在挣扎。
“你们放开我!陆淮洲,你冷血薄情,心狠手辣,简芙知道吗?”
“只要在你身边就没有好下场,你父母是这样,她也会是这样!”
陆淮洲脸色沉静,松开颈口,吐了个烟圈,轻描淡写:“带他去他办公室等警察。”
很快,陆励的叫嚷声被隔绝在门外,办公室晃动着合上。
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
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陆淮洲攥紧了指骨,发出了轻轻“啪”的一声。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桌子上的手机来电显示是简芙。
响了一声,陆淮洲就接了电话。
“听王曦说你回公司了,你身体吃得消吗?”听筒里简芙的声音有点严厉。
来电显示高澍也看到了,虽然他听不到简芙的话,但他明显可以看到陆总冰冷的脸部轮廓,在接电话时变得柔和。
“我没事,”陆淮洲冷冷的声音中带着关切,“你还好吗?”
高澍很诧异他居然在陆总的声音中听出了关切。
“刚才警察来了,跟我说了绑架我的歹徒信息,那些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怀疑他们背后有人。”
“嗯,我会查到底的,你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这句话居然可以从从不关心别人的陆总嘴里冒出来,高澍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幻听了。
“……你也别太累了。”
挂了电话,高澍明显感觉陆总方才的阴鸷消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