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拐的,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
秋楚这时候总算是想起来颂清风为什么眼熟了,他就是当初那个在客栈避雨时,和吕晃拌嘴的书生。
“是啊,不一样,当然不一样。”吕晃惨笑一声,眼泪落了下来,“你多风光啊,金榜题名的状元郎,前途无限光明又坦荡。我算什么,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之女,现在还是阶下囚青楼妓。”
颂清风垂下了眼眸,轻声安慰:“我的俸禄和赏赐已经发下来了,我会再包你一个月的,不让别人碰你。”
“一个月?”吕晃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讽刺一笑:“颂清风,我们虽然未成婚,但好歹也是你曾经的未婚妻,你说过答应我一个要求,现在我不要别的,我只要出去。我不要和那些一辈子以色侍人的下贱玩意一样出卖身体讨生活。”
这句话说完秋楚敏锐地发现赵妈妈神色冷了不少,还有她身后的婢女也变了脸色。赵妈妈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仿佛在嘲讽这个往日的富家大小姐还认不清状况,眼神冰冷又讥笑。
颂清风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道:“晃儿,当初你靠近我时,我跟你说的很明白。我是奉旨调查边关将士军饷被克扣以及阵亡将士抚恤被贪污一事的,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说吗?”
吕晃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睛死死抿着唇看着他。
颂清风继续道:“你说自己随便一件绣裙都不止一百两,你父亲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将士几十两的军饷和抚恤?”
“可是事实呢?边关六十万普通将士,每人每年十两银子的军饷寄到家中的只有一两。二十万阵亡将士,每月二两银子的家属抚恤,真正发到家属手里的只有每月不到五十文。他每年将贪污下来的千万两白银转移给他经商的妻子,用于开拓商业版图,所以你们家的生意才顺风顺水,身价也随之一路水涨船高。”
“但你们还不知足,这十几年在吕家的帮佣一旦因公负伤你们就辞退并且不给一份工钱。你们的货运船上一共落水了六十一个船工,生死不明也没有给家属交代,更没有一分钱赔偿。那些去官府状告吕家的案子,都被你手眼通天的爹拦了下去。”
“你可以为了喜欢的珠宝首饰古玩字画豪掷千金,那是因为你们吕家在吸数十万人的血,才把你们滋养的膘肥体壮。明月城有富甲天下的富商,也有着全国最大的贫民窟,这些都是因为你们吕家为富不仁,压榨百姓啊。”
“你父亲贪了十几年,你知道这十几年累积下来的是怎样一个天文数字吗?我奉旨抄家,即便把你们吕家的一砖一瓦都算不上,也弥补不上他贪污的十分之一。”
“‘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这句话在你们吕家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利不及子女,可你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摘不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