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的时候,一股麻辣烫的味道冲出来,熏得程清秋不自觉的后退,陈烈也想退,目光却被吃得正香的程凉吸引。
这女人是真好看,斜睨过来看他时那股不屑的鄙夷劲儿都这么好看。
程清秋则是盯着一边给程凉递纸巾一边给她倒水的程氏夫妇看,尤其是沈意晚看向程凉的眼神散发着从未有过的母爱。
她都有些不适应更何况吃着东西的程凉。
“妈,你以前没给过我的东西,别瞎给,我看着瘆得慌。”
程远峰本能就要骂上两句,沈意晚按住他,“呵呵,女儿害羞了。”
好吧,她彻底没胃口了。
看向车外一脸震惊的程清秋,“瞧瞧,你们两位把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吓成什么样了。”
“程清秋,你可以啊,都敢报警抓我了。”
“姐,我真以为车被偷了,我不知道是你。”
程凉下车给她鼓掌,“奥斯卡影后在你面前都要自惭形秽的砸了小金人。”
“我……我是真不知道……”
程清秋躲在陈烈的身后,语气里全是委屈,这种我见犹怜的姿态完全把陈烈给拿捏住了,激发起他的保护欲。
大男子主义的陈烈觉得女人如果不懂得男尊女卑的进退尺度,再好看的脸也都白瞎。
“她都说她不知道了,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我哪里逼她了,我这不夸她演技好么。”
沈意晚怕两人吵起来,赶紧让程清秋给程凉道个歉,陈烈不高兴了,“阿姨,清秋她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让秦安代表长盛出一张律师函给这位程小姐。”
赶来的顾良扫了一眼陈烈,虽然看不上这货,但还是很有教养的问,“这个理由够不够?”
陈烈不认识顾良,当然,他也不够资格认识他。
不过一个长盛足够威慑他了。
他不认识,程远峰和沈意晚却是熟悉得很,他们一心想要往更上层走,没想到这回走了狗屎运,一下子就摸到顶了。
程远峰和沈意晚压住内心的激动,从容的下车和这位京都的顶峰人物打招呼,想起程凉在车上皮笑肉不笑的跟他们说:“我的确跟顾良领了证,可他是长盛掌舵人这件事,我也没比你们早知道多久。”
“顾总,我是程凉的父亲,听说你们已经把证领了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呢?”
程凉拉上顾良就走,“程远峰,我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想都别想。”
程远峰问她,“你要去哪?”
“离婚。”
他们上了欧阳的车,留下程家众人守在劳斯莱斯旁边,陈烈听着刚才的对话大约也猜出了顾良的身份,又问了司机,心里的火瞬间散了。
毕竟顾家九爷,他老爹都惹不起。
程远峰则是坚持要让顾家的司机送他们回去,程清秋也上了那辆劳斯莱斯,下车的时候她扯下耳坠,把它塞进了缝隙里。
程清秋回家就进了房间,程远峰以为她是因为程凉的事内疚,沈意晚却是了解这个女儿的脾气,毕竟是她亲自选的,比程凉像她多了。
“她呀以为自己爬上了最高峰,哪里知道真正的山巅在京都,不甘心了。”
可她还是小看了程清秋。
沈意晚看到她故意留下耳坠,却没有看到她还把自己的手机也塞了进去。
欧阳把车开出两公里,后面的气氛却诡异的安静,除了上车前那句“离婚”,两人就再也没说过话。
欧阳试探着问,“九爷,咱们车开去哪?”
“民政局。”
回答他的是程凉,欧阳看着漆黑夜色,委婉的提醒,“下班了吧。”
“那就在门口等到明天上班。”
后视镜里的顾良抬起眼来,“听她的。”
他侧着身子把围巾重新给程凉戴上,“你走得急,忘戴了。”
程凉防备性的后仰,制止了他随意却又极为亲密的动作,“我们就在车上等着,明天一早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你要跟我在车上睡一晚?”
程凉指着欧阳,“他也在,而且你放心,我最擅长的就是熬夜。”
两个小时后,程凉靠在顾良的肩膀上,睡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顾良压低了声音问欧阳,“她刚才说她擅长什么来着?”
“看来程夫人是真的累了,要回去吗?”
“我就是为了让她这么靠着我,才陪她在这儿等的,不急。”
程凉是被路上的汽笛声吵醒的,昨晚太累,她实在坚持不住就靠着顾良的肩膀睡了,可现在她不太敢睁眼,因为她感觉到了嘴角的湿润,以及顾良打湿的半个肩膀。
“你要是醒了的话能不能让我活动下手。”
程凉心虚的睁开眼睛,支起脑袋指着贴合在他肩膀的那块,“你这衣服……”
“你帮我洗了就行。”
“我还是赔你一件吧。”
马上就离婚了,还洗什么衣服。
“衬衣是定制的,只有这一件。”
“那就让你家阿姨给你洗。”
“我家阿姨欠你的?”
程凉已经在咬后槽牙了,“我出钱给你干洗总行了吧。”
“这衬衣不能干洗。”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不能干洗的衬衣,你这衬衣什么料子啊?”
“只能手洗的料子。”
深吸一口气,“好,我洗。”
她退一步,洗就洗吧,拿回去洗衣机里多给他洗几轮。
“咱们先把婚离了,离完以后我洗它个两不相欠,包你满意。”
她刚要开门下车,门就被锁上了。
“欧阳,可以走了。”
“你要走也先离了婚再走,师傅,你先别开。”
程凉半个身子都快探到驾驶座上了,顾良把她摁回来系好安全带,“我忘告诉你,在顾家要离婚的话得先让长辈们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