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睑上。她的鼻梁高挺,鼻尖小巧,鼻梁的右侧和眼角之间有一颗小小的痣。
她肌肤光滑细腻,吹弹可破,这样的痣落在她的脸上更加明显,但不突兀,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妩媚。
管随期撑着脑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的点了点她挺翘的睫毛。
阮浮白微微蹙眉,闭着眼随意的挥了挥手,随后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管随期勾唇浅笑,随后躺在了软枕上,伸出手将阮浮白拥入怀中。
睡着时的阮浮白格外听话,趴在她的胸口上宛如一只温顺的猫...管随期想到了在公主府偷他鱼吃的白猫,和怀中这只一样...
他低低的笑了声,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马车摇摇晃晃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夕阳西下,橘红色的晚霞与云层接壤,露出了鱼肚白的天际。
阮浮白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男子优越的下颚...
她微微蹙眉,向下看去——
管随期的手掌搭在她的腰上,自己整个人被他圈入怀中,放着舒适的软枕不用,竟然在贴着他的胸膛睡了一觉。
阮浮白长舒一口气,伸手撩开窗帘,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沿街行走,路上吵吵闹闹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看样子快到了...
阮浮白收回视线,刚一放下帘子,管随期手臂一用力,她又重新跌入他的怀中。
男子胸膛坚硬,大而亮的眼睛含笑盯着她,黑眸中倒映着她错愕的表情,眼底却是含着她忽视不得的侵略...
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对她的占有,阮浮白有些不习惯,她的腰被他用手掌禁锢着,动弹不得。
阮浮白抿唇,恨恨道:“你放肆...”
管随期眸色一深,滚了滚喉结...下一秒,他松开了她,转身背过去,给她留了个圆润的后脑勺...
阮浮白:?
他这是怎么了?是刚刚她压到他的伤口了?
她凑了过去,管随期立刻坐起身,用毯子盖住双腿,直勾勾的盯着她...
阮浮白睁着双明亮的桃花眼,不解的眨了眨...
管随期红了耳尖,哀怨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躲在角落里,仿佛她刚刚欺负了他一样...
阮浮白觉得可爱,因为他红了眼眶,像只小兔子。
“公主,管公子,咱们到了。”
还没等阮浮白和他玩闹够,方青的声音便在门帘外响起,阮浮白眸色一亮,向管随期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宋国都会的繁华。”
管随期的目光落在她向他伸出的手上,黑睫轻颤,无比慎重的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中。
阮浮白的手指纤细柔软,握上去带着温热的触感,管随期被她拉着下了马车。
西市表面上个普通的集市,但是穿过曲折的小巷,不断往里走,在一个及其隐蔽的破败房屋下,有条密道。
穿过密道,抬眼就能看到一个用石堆铸成的大门——这里,才是真正的西市。
阮浮白拉着管随期的手下了陡峭的台阶,在门口处领了面具,三人这才进入繁华的鬼市。
鬼市之所以成为鬼市,因为每个人在进入时都会佩戴黑面獠牙的面具,宛如地府中的恶鬼一般,穿梭在集贸上。
这里的道路常年不见天日,只能用烛火来照亮,所交易的东西也纷繁复杂,有些在市面上并不流通。
包括——蛊毒。
阮浮白拉着管随期的手,二人带着一黑一白的面具,窜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除却带着面具的宋人,这里还有很多外来的异族人,最常见的便是蛮奴。
在路过一个小摊贩前,阮浮白拉住了一个佝偻着背的奇怪老头。
阮浮白在老头耳边说了些什么,老头伸出了两根手指,随后她便将两块银锭子放在了他的手中。
“在具蛊坊,每晚亥时。”
现在距离亥时还有一个时辰。
阮浮白拉着管随期走了,管随期没来过这里,看什么都稀奇,阮浮白带了足够多的银钱,只要他喜欢,她便给他买。
可是他买的并不多,大多数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但不知道为什么,逛的越久,管随期心中越慌,他环顾周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