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制作的。您想要神仙乐,我们有。” 湛胥说着,从轮椅下拿出了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百颗神仙乐,显然是早有准备。 “这东西,是害人的东西。我会让我夫人慢慢戒了它,不会再要这东西了。”荀法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这才说出了这句话。 湛胥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便又把这近百颗神仙乐放回了轮椅之下,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您夫人的症状对于凡俗的医师来说,是不治之症。可对于我来说,不是。您似乎忘记了,我是妖族。” 荀法猛地看向了湛胥,直接说道:“你威胁我?” “不,我只是多给你一个选择。” 荀法沉默不语,说实话,他真的心动了。 “那我可以去求长安王,既然你能做到,那么他也能做到。” 湛胥听到这话,并不惊讶,身子往前一倾,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 “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轩辕仁德被关在何处?不就是晋王府吗?”湛胥靠近了荀法,继续说道:“待会,会有消息传出去,荀法投靠妖族。你以为,徐长安还会相信你?还会帮你?” “荀法,你没得选!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人人敬重的荀令君?我告诉你,自打那日朝堂之上你帮了轩辕仁德之后,你之前积累的名声早就毁于一旦!你以为,还有人看得起你,尊重你吗?荀法,若是徐长安等人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你将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荀法听到这话,脑袋里一片空白。 而此时,窗外传来了轻微的响动,湛胥自然听到了,只是他看了一眼窗外,早已没了人影,便也没有提醒荀法。只不过,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 “荀法,你自己好好的考虑一下吧!要是想通了,就直接把这瓷瓶里的东西给徐长安吃了,我自然会知道,会来把你们带出长安,顺便医好你的夫人。” 湛胥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荀法整个人瘫软于椅子里,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没想到,自己一步走错,便没有回头的可能。 好几次,他都拿起了桌子上的瓷瓶,准备重重的砸下去,可最终又轻轻的放在了桌上。 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做决定。 他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卧室里走去。 可一推开门,他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荀夫人的双脚不停的在他眼前晃,脚下是一个被蹬翻的凳子,她的身子,已经凉了。 荀夫人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相公没在床上,看到书房有灯,便走了过来。 那时候,荀法被湛胥步步紧逼,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没发现窗外有人。湛胥发现了,可也懒得提醒他。 荀夫人听到了两人对话,这才知道自己相公为了自己前程尽毁,而且还有可能背叛人族。 虽然荀夫人没有念过多少书,但和一般的读书人相比,也逊色不了多少。而且长时间以来她都陪着荀法,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不愿看着当初那个雄心万丈的荀法在即将达成夙愿之时跌入谷底,她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丈夫为了自己成为人族叛徒。 她知道,她已经拖累了丈夫。现在,应该结束了。 荀夫人只能用这种决绝的方式,来唤醒自己的丈夫。也希望自己丈夫不要执迷不悟,希望他做回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荀法。 荀法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厥了过去。眼泪不自觉的从双眸中流淌了出来,犹如溪流一般。 荀法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似乎是想用疼痛来证明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假的。 但可惜的是,这是事实,无法更改的事实,他不愿接受的事实。 荀法想放声大哭,但他做不到,声音嘶哑,整个人仿佛在冰天雪地里待了很久,浑身颤抖个不停,上下牙关也不停的打颤。 他强撑着站了起来,将自己的夫人放了下来。 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夫人,荀法趴在了她的身子上又放声大哭。哭了一阵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夫人的手里紧紧的攥着一封信。 荀法急忙打开了这封信,看到这封信的一刹那,荀法的心都碎了。 “相公,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这一辈子,咱们两太苦了,希望下辈子我们能甜一些。”看到这第一句话,荀法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我啊,就是一个山间的百姓,有了天大的机缘才认识了相公。相公是天上的文曲星,笑起来整个人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样,浑身闪着光。我很想和相公白头偕老,不过相公常说,人这一生有很多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理想和法制。妾身虽然没读过太多的书,但也明白相公理想的伟大之处;也知道,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相公啊,我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若是有下辈子,我还想遇到相公,嫁给相公。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荀法看到这儿,额头上的血还有眼泪一同落下,落在了这封信的落款之上。 “愚妇绝笔!” 荀法知道,她是为了不拖累自己,也是为了提醒自己,才选择用这种方式离开自己。 荀法将她抱在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仿佛她从未离去,只是睡着了一般。 他咬咬牙,转身跑到了书房,拿起了方才湛胥留下的瓷瓶,朝着以前的忠义侯府,现在的长安王府而去。 夫人用生命提醒他,用生命为他求得一个机会,他必须把握住。这是为了夫人,也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不辜负自己一身才华。 荀法一路狂奔,跌跌撞撞的来到了王府。如今的王府和以前的忠义侯府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是换了一块牌匾。 他使劲的敲着门,可却没人回应。 而此时的长安,已经大乱,喊杀声从城门口和皇宫处传了出来,至于平康坊,依旧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