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许愿看了一眼时间,确实快来不及了,没时间再等司机接单了。
陈斯年走到她旁边,帮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
这下她不想坐也得坐了。
车启动后,姜许愿一直没说话。
陈斯年主动开口:“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去?”
“不想。”
姜许愿只想安静听歌,然后到地方了下车,变成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虽然她把话说得这么绝,但陈斯年没有不耐烦,反倒是好脾气的说道:“你表姐男朋友,和我是高中同学,听说我回国就让我去参加他的婚礼。”
“哦。”
车内又安静了下来。
等开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车停了下来。
陈斯年直接问她:“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姜许愿知道他会这么问。
她心里更难受了。
“没有。”
难受到不想多说一个字。
“没有?”
陈斯年自己想着想着都笑了。
等车开始继续前进的时候,他才说:“那天在机场的时候,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宁愿自己打车,也不想看见我?”
姜许愿不说话。
“甚至,连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跑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能回一句,“跟你没关系,是我太矫情。”
陈斯年的手握紧方向盘。
“你别这样说,矫情不是什么不好的词。”
至少放在她身上不是。
“怎么就不是了?我还没听说过谁用这个词夸人的。”
“如果是你的话,可以接受。”
姜许愿突然觉得很热。
她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难道这就是脸红综合症吗?
陈斯年把车窗关上,随后姜许愿就感觉到一阵凉风从座位底下飘上来。
但她十分坚守底线,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她想看看,陈斯年可以不要底线到什么程度。
“你还在生气?”陈斯年问。
姜许愿语气轻飘飘的:“你说的哪一件?”
“那看来我做了很多让你生气的事情?”
“你自己知道就好。”
陈斯年被气笑了。
“你不说,我怎么讨好你?”
她现在很反感讨好这个词,于是不耐烦的说道:“你又不欠我,讨好什么?”
“让你开心。”陈斯年停顿了一下,“至少,多和我说几句话?”
…
她觉得陈斯年很莫名其妙。
三年后第一次聊天就这么暧昧。
姜许愿把耳机戴上,后面的路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终于在停车场停了下来。
“到了。”陈斯年轻声提醒她。
“哦。”
姜许愿下了车,想了想,还是站在车旁等他一起。
陈斯年动作也很快,锁了车,走到她身边。
“你看一下时间。”
姜许愿点亮手机,发现现在刚好11:39,离婚礼开始还有不到十分钟。
“卡得挺准的,真是苦了你们老板,平时上班每次都是卡点进。”
陈斯年:“你怎么看出来我每次上班都是卡点进的?”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而且,老板是我自己,就算迟个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姜许愿总感觉他在炫耀,但她又拿不出证据。
她语气酸酸的:“你也只会在大学生面前炫耀了。”
“如果大学生想知道怎么做生意,我倒是可以讲两句。”
“算了吧,大学生哪有你这样的商业头脑呀,”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只想当个设计师,混碗饭吃。”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
也是她拼了命,必须实现的。
陈斯年笑了一下,“我觉得你一定可以。”
姜许愿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在他面前立的高冷人设好像全塌了。
一不留神就聊起劲了。
两人走到酒店门口,一前一后出示了请帖,服务小姐直接带着他们来到VIP专用电梯,上到三楼。
她以前也去过不少这样的酒席,但还是问了一句:“怎么是VIP专用?”
她表姐家境也不算什么有钱人,顶多就是小康,难不成现在发达了?
“这个是因为这两位新人办的是高级酒席,所以客人也有特殊待遇。”服务小姐回答道。
两人跟着她转弯,来到最里面,姜许愿这才发现三楼只有一个宴会厅。
“就是这里了。”服务小姐把他们带到后一刻也没停留,就这样又走了。
陈斯年刚准备推开门,就听见身后的人在喊自己。
“陈斯年。”
“怎么了?”他有点慌。
四年后她第一次叫他名字。
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内心早就陷进漩涡了。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原谅你。”
他愣住,又回答道:“你不用说对不起。”
“你回来的那天,我挺害怕的。”
陈斯年就这样看着她。
“看到你的时候,我很难过。”
“我总觉得,我们没有见面,没有联系过,你的一切我都不知道,这还算是朋友吗?”
“或者,你会不会已经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圈子,把我给忘了。”
“我没办法想象,我们没有话题的样子。”
“所以才逃避。”
陈斯年安静的听完。
她不知道,其实他在国外的这些年,认识的每一个人,交的每一个朋友,都知道他有一个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