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韫的大学同学兼合伙人。
贺谰后面进来一对牵手的情侣,男的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费韫不介绍这是他表弟,蒋今池绝不会猜到他们是亲戚。
实在是两个人各长各的,风格迥异,找不到一点血缘上的联系。
不过,蒋今池对谢堂并不陌生。
谢堂笑起来眼睛亮亮的,看蒋今池眼熟,开口便说:“咦,我见过你!”
贺谰捡费韫另一边的空位,非常瞧不上谢堂老套的开场白,警告他:“注意你的身份,女朋友在面前都敢搭讪漂亮妹妹,背着指不定多乱来呢。”
贺谰做出一副奸佞嘴脸,挑拨离间地对和谢堂肩并肩的女孩说:“晓洁,你好好查查他,指定有猫腻。”
女孩歪头靠住谢堂肩膀,说:“我相信他。”
谢堂让贺谰别打岔,说:“我记得你,在婚礼上,你叫……蒋今池?”
谢堂甚至描述出蒋今池婚礼当天的打扮,穿了一身水绿色的裙子。
贺谰看看蒋今池,再看看谢堂,说:“真认识啊?”
费韫倾身,低声问:“之前见过?”
蒋今池点头。
蒋今池记得谢堂,不仅是因为谢堂出席了叶一雯谢少东的婚礼,他还是舅妈崔丽心目中的准女婿人选。
谢堂对蒋今池记忆深刻的理由简单多了。
当时婚礼上两个花童,蒋今池是唯一的女花童,捧花束,额边别一朵百合花,漂亮得扎眼。
司仪特地说明两个花童的身份,一个是新郎的外甥,一个是新娘的女儿,话筒递给蒋今池,问她有什么要对新娘新郎说,小姑娘临场紧张,话说得结结巴巴。
一般流程结束后,还有个亲人送祝福环节,其实就是表演节目。
蒋今池抱着琵琶上台,还是那件水绿裙子,只是额边没了那朵百合花。
台中央只有她,坐在一把临时搬上去的凳子上,琵琶响起,一改谢堂对她怯懦的印象。
“我当时就觉得你挺酷的。”谢堂说。
费韫忍不住去看蒋今池,蒋今池感受到他的目光,回望过去,他又若无其事地移向其他方向。
饭桌上,贺谰一边剥龙虾,一边为这次跨越南北的长程出差叫苦。
“我都出来多长时间了,北城的玉兰花怕是都谢完了,等我回去,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丑死了。”
贺谰抱怨同行的副总、经理只知道埋头工作,不懂劳逸结合,欣赏城市风景。
“好不容易到桂林一趟,我放他们两天假去遇龙河漂流,到了地方还在讨论合同细则,我规定整趟行程不准提和工作有关的任何事情,谁提罚谁二百块钱,好么,直接没人吭声了,改用手语交流。”
费韫要过蒋今池的碗,给她舀松仁玉米,不给贺谰眼光,“他们家里都有人等着,早做完早回去,你左右光杆司令一个,爹妈又没人惦记你,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贺谰不服,“你这话可就说差了,我爹不惦记我是真的,我妈我奶我爷,谁不想我?”
贺谰和费韫是在加拿大读书的时候认识的。
两人专业不同,却分到同一间宿舍,相同的肤色相同的国籍,一问之下,发现连老家都是一个地方,立刻结成伙伴。
费韫国内高中没读完,高二到加拿大,贺谰比他更早,初中就过去了。
说起在加拿大近十年的异国时光,贺谰感慨,他差点儿回不了亲爱的祖国。
大学毕业后,贺谰为了外国女友,选择留在加拿大。
一年后,外国女友学成毕业,携男友回祖国巴西共筑爱巢。
贺谰因为无法忍受蚊叮虫咬,终年高温的热带雨林气候,抵达巴西不到四个月,忍痛和那位一身完美焦糖色肌肤的女友分了手,飞回四季分明,冬暖夏凉的北城故土。
贺谰回国第一个见的就是费韫,彼时费韫公司处于初创时期,缺乏人才和资金,贺谰有才又有财,是合伙的不二人选。
费韫把碗里的松仁玉米稍微倾斜,问:“够不够?”
“够了。”
贺谰眯起眼,觉得有蹊跷。
不是他思想复杂龌龊,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佳人才子的故事经久不衰,一定有其道理。
费韫时不时和旁边的女孩低语,又是夹菜又是添茶,虽然当事人做得行云流水,再正常不过,贺谰还是从费韫搭在蒋今池椅背后的手上,瞧出端倪。
贺谰像只抓到马脚的狡猾狐狸,内心暗自发出奸笑,摇头、抖肩、摇指地说:“不对劲,你很不对劲。”
后来,据贺谰自己说,他第一眼见到坐在费韫旁边的蒋今池,就知道她不一般。
溢美之词,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