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的封口线,尘封的往事便裹着一股经年未散的血腥之气沉回了他的脑海。
那天,成洵正在休假,刚来到小酒馆准备跟几个兄弟甩开腮帮子喝个尽兴。接到萧辰羽电话的时候,嘴里还塞着半个烤鸡腿,“喂?老萧,要不要过来跟哥儿几个一起整点儿?”
听萧辰羽没吭声,成洵赶紧从嘴里薅出在阵亡边缘的鸡大腿,“怎么了?”
“5分钟,门口等我。”
上阳镇五溪村位于申州东南边接近平州市靠海的位置,从市区赶过去需要1个多小时车程。萧辰羽的牧马人正全速跑在高速公路上。
成洵瞄着表情严肃的萧辰羽,没下肚两口的那点儿扎啤早挥发没了,他裹了裹外套,戴好自己的配枪,“老萧,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失踪儿童可能在五溪村,师父让我们过去营救。”
“营救?”他缩着脖子,把爪子放到暖风出口,疑惑地看着萧辰羽,“就我们俩?师父人呢?”
“暂时联系不上。”
“什么叫联系不上?”
成洵的话无疑加剧了萧辰羽的担忧,他再次瞥了眼沉寂的手机,心一横,点开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此时,距收到曲建明的短信已过去半小时,车载免提传来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忽然间,萧辰羽非常后悔之前没有立刻打过去,他又拨了两次,一样的结果。
成洵脸上也浮现起担忧,“能定位吗?”
“不能,他手机改装过,有反定位装置。”
“给你发完消息,人就失联了?”
萧辰羽点头。
“师父到底在查什么案子?”
车里一片沉寂,成洵没有得到答案。
萧辰羽注视着前方漆黑的路面,一种不祥的预感强烈撞击着胸口,他油门踩到底,越野车疯狂地飞驰。在发动机躁动的轰鸣声中,隔离带的树丛仿佛站成了一个平面,飞快地向后退去,没入了无边的黑暗。
二人到达上阳镇,萧辰羽把车停在五溪村村口一条小路,二人徒步进村。
这并不是繁华的旅游小村,尤其到了冬天,一般这个点,大多数人家都熄灯睡了。这会儿一眼看向村里,黑黢黢一片。
成洵又拉了下外套,看了看脚下有点凹凸不平的小路,“这黑灯瞎火的,绑匪可真会挑地方。”
萧辰羽低声道:“这地方不是随便挑的。”
成洵一扭头,“你是说,这是他们老巢?”
“不,可能只是个中转站,至少他们当中有人很熟悉这里。”
“不管啥站,人怎么找?”
萧辰羽环顾四周,“走,村头第3家。”
成洵立刻反应过来,“村长?”
“对,李荣贵。”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门前。打眼往里一看,院子摆设确实比途径的几家阔绰一些。然而院门不但紧闭,还上了锁。萧辰羽瞟了一眼二层小楼上昏黄的灯光,随即看了眼成洵。
5分钟后,二楼。
萧辰羽站在房门口,成洵拽着一个熊猫眼的衣服领子走了出来,身后的地上结结实实捆着仨人,麻将桌上四散着麻将牌和不少百元大钞。
被成副队招呼成熊猫眼的这位,趔趔趄趄地边走边说:“警官,警官,我们真不是赌博。”
成洵把打包好的4部手机往肩膀上一抡,“李长元,老子真他妈怀疑你是不是李荣贵儿子!还不知道为什么揍你吗?”
李长元赶紧赔笑,“知道,知道。找,找人。”
几分钟后,萧辰羽站在乌烟瘴气的门口直皱眉。
又掀了一桌儿,这次成洵处理现场只用了2分钟。他左手搂着熊猫眼的李长元,右手搂着李荣贵少了半颗牙的牌友,三人顺着狭窄的楼梯跌跌撞撞往下挤。成洵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是还像这小子一样饭桶,老子掏钱给你换口新牙。”
对方明显在成洵怀里哆嗦了一下,下了楼,偷偷瞟了一眼李长元。
李长元说话也不客气,“你看我干嘛,知道赶紧说呀!”
半颗牙犹犹豫豫停住了脚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脑袋往旁边一甩,“隔壁!”
李长元表情明显变了,一句唾骂脱口而出,“王八蛋!”
5分钟后,李荣贵衣衫不整地就被成洵拖到了一楼,楼上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哭号。
“警官,你们听我解释……我真不知道你们说的......”
成洵一把拽住李荣贵还敞胸露怀的衣襟,把他拎到自己眼前,“李村长,你看我是不是特像一好人?”
李荣贵看着眼前凶煞的胖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再问你最后一遍,”成洵举着手机,“有没有见过这女孩?”
李荣贵已经带起了哭腔,“真没有,真的没有呀。”
成洵手下一用力,李荣贵脸都紫了。
“行了。”萧辰羽开了口,“有没有长期没人住的房子,最近突然回来人的?”
开口之前,萧辰羽一直在打量一楼的堂屋,陈设十分简陋,除了一张方桌,唯一的摆设就是大门对面供桌上供奉的观音菩萨,上方悬着一男一女两位过世老人的照片。
李荣贵发现这文质彬彬的好像说了算,立马挣脱成洵跑到萧辰羽面前,“警官,我知道您是好人,我真不……”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丢乌纱帽事小,”他往楼上瞟了一眼,“以后还能不能做人,你自己看。”
李荣贵一听,变了脸,“她未婚,我丧偶,有什么不能做人!”
萧辰羽从靠着的桌角直起身,偏头看了眼墙上的照片,“要不要把你那牌友叫下来认认亲?你们村还真够开放,未婚的女人都肯帮人还赌债!”
李荣贵一张脸立刻黑成了包公,半敞着衣襟站在堂屋的冷风中,一动不动瞪着萧辰羽。
萧辰羽同样冷冷地盯着他,面沉似水,“人命关天,再不说,我让你整村立刻灯火通明!到时候你就是共犯!”
李荣贵两手用力攥起了拳头,“我去穿件衣服。”
一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