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板，认罪要到警局，我跟你无话可说。”
慕峰绕过长桌，靠在上面，“看样子萧队长是来找人的，没找到就要走吗？”
萧辰羽终于进了门，环顾了一下房间，视线停在慕峰脸上，“你会把人藏这里？”
慕峰手一摊，“萧队长真会开玩笑，我根本没藏什么人，更不知道自己犯了哪条哪款。所以，不如萧队长把话说清楚，我们也好……配合。”
慕峰拖出的重音还没落，两名保镖已经掏出手qiang，子弹上膛。这次他却没阻止，而是转身回到了长桌后面，端起了小茶碗。
丁帆往前顶了一步，“你丫是不是活腻了？”
萧辰羽按下丁帆枪口，缓步向前，“申州银行风险总监迟未茹，在见过你给她安排的‘重要人物’以后，第二天在自己家里被谋杀了。我想知道原因。”
慕峰茶碗往桌上一放，手下也收了枪，“哦……”他拿出手帕捂着嘴轻咳了一声，“这两者听起来也没什么必然联系，更没什么理由说是我安排的人。”
丁帆枪头一挥，“少他妈装傻！那你为什么弄个双层破门来连接两个酒吧？装神弄鬼！告诉你，有视频显示迟未茹就是从‘黑妖’直接进了你这门！”
慕峰似乎听了个笑话，弯着眼角，慢条斯理地斟了杯茶，“别说你们不可能有那样的视频，就算有，视频里面看到我了吗？”
他把茶杯往外一推，“萧队长，看来你们合理合法带走我不太可能了，还是坐下来叙叙旧，”他抬起眼皮似笑非笑看着萧辰羽，“如何？”
萧辰羽凝视着慕峰，“慕老板想叙哪一段，是把迟未茹的女儿藏在了什么地方，还是为什么处心积虑安排人弄死林启晗？”
慕峰并没否认，但好像对萧辰羽的话也没什么兴趣。他缓缓起身，绕过长桌，单手撑在桌上，“那些都是小事，我想聊聊我们之间的私事，你更关心的事。”
“你丫是不是有病？谁他妈的跟你有私事！”
慕峰轻蔑地扫了丁帆一眼，朝萧辰羽挑起一根眉毛，“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
丁帆哼笑一声，“别他妈在那儿胡说八……”
“丁帆！”萧辰羽脸色和声音同时沉了下来，“你先出去。”
“啊？可是老大……”
“去！”萧辰羽回头看着丁帆，“其他人外面等，你回车里。”
“操！”丁帆用枪头点了点慕峰，“你丫敢胡来，他妈的要了你小命！”一摆手，带着警员退了出去。
下了楼的丁帆骂骂咧咧回到车里，把前面的警员薅着脖领子拎到了后面，自己往驾驶位一坐，“靠！这大雨天儿的，真他妈晦气！”
江落羲没想到望眼欲穿盼来的竟是这么不靠谱的人，“怎么样？”
丁帆抽出纸巾擦脑袋，“别提了，就那‘等风来’的老板慕峰搞的鬼！”
江落羲眉头一皱，“辰羽人呢？”
丁帆没好气儿地答：“给我们弄出来，准备跟人单挑呢！”
江落羲眼睛猛地睁大，转身拉开车门冲进雨里，朝着“黑妖”门口狂奔而去！
丁帆纸一扔，推门就追，“我操！哪句话说错了！”
后座的警员，“等……等会儿！”
———
丁帆走后的楼上。
慕峰的保镖接了个电话，脸色凝重地在他耳边低语两句，慕峰却嘴角带笑地看向萧辰羽，“看来我们要说的话还很多。坐吧，萧队长。”
萧辰羽站在原地沉眸看着慕峰，“我还是那句话，对一个连自己真实身份都不敢暴露的人，我无话可说。我甚至不知道，该叫你骆老板，还是温老板。”
慕峰低沉地笑了，“都可以，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就像我的宝贝，她哪怕叫我‘喂！’也是甜的；她那双眼睛，就算看着我一句话不说，我也一样可以读懂，她在说，‘爱我’。”
慕峰的话像长满刺的利箭隔空而来，把萧辰羽的心脏穿得千疮百孔，就算他有再强大的内心，也难忍这种画面的还原。他脚下一闪，已到了慕峰近前，一个屈膝狠狠顶住了他的小腹，手指猛地钳住他的下颚。
旁边保镖反应过来的时候，慕峰已经半仰着身体被压在桌上。
上了膛的枪立刻怼到了萧辰羽头上。
萧辰羽却完全无视两只枪口，面色阴沉，声音冰冷，死死掐着慕峰，“你再说一次！”
慕峰显然也没料到，但慌乱的神色只在脸上一闪而过，他双手做出投降的手势，往后一推，保镖会意，端枪后退。
慕峰明显猜出了萧辰羽支走手下是不想让人知道江落羲的事。他一只手指指门外，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萧辰羽凝视他片刻，松了手，退开半步，“你这种人，你有什么资格谈‘爱’？”
慕峰揉了揉脖子，“嗯……这要问南风，爱不爱，她最清楚。只是她未必会什么都告诉你，就比如，她其实叫‘江南风’。”
“江南风”……“等风来”，“未知何日生南风”，“有南”，“慕峰”……温胤的变态让萧辰羽感到心底发寒，他冷眼看着折磨了江落羲多年的魔鬼，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希望自己不是个警察，那样他一秒钟就可以让他横尸当场，结束他心爱的女孩儿所有噩梦。
萧辰羽的沉默让慕峰得意地牵起嘴角，“她没告诉你的还有很多。比如……”
“比如，昨天她捅了你一刀。”萧辰羽盯着慕峰带血的衣襟。
慕峰惶然低头，抬起来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比如，是你指使骆有南偷走迟未茹的名单；比如，你还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迟未茹。温胤，这个世界不存在找不到证据的犯罪，你那些破绽被发现无非早晚。我劝你还是收了有罪不罚的痴心妄想！”
慕峰脸上的儒雅已全部被阴霾取代，他缓缓绕回桌后，端起冷茶一饮而尽，“哼！那我们就赌一赌，看看是你能先把我绳之以法，还是我能让她先回到身边。不过……萧队长，别怪我没提醒你，想赌博，就不能惜命！”
说完，茶碗用力往桌上一放。
萧辰羽顿觉不对，提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