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手拿一柄弯刀,刀鞘上还镶嵌着各色宝石,看起来十分花里胡哨。细长眉眼微微吊起,说的话透着一股浓浓的恶意。
“怎么,被我说中了?无能之辈,不回自己山里躲着,还敢出来显眼?”
“你!”小山怒气上头,想冲过去理论,被衣忘忧一把拦下。
“阁下尊姓大名啊。”衣忘忧缓缓开口。
那人冷笑一声:“我乃……”
“算了,不重要。”衣无忧截住话头,抬起下巴看他:“你嫉妒人家啊?对人家这么关注。”
“笑话!”这人怒了:“我踏月门实力雄厚,岂会嫉妒他那无父无母的小…”后面的话含糊不清。
一旁的云星帆低声解释:“这人是踏月门内门弟子赵云志,虽然在门内不是最强的,但因其是踏月门大长老老来得子,十分重视,所以在门内地位不输一众精英弟子。”
衣忘忧简直烦透了这个人,无缘无故拿人父母说事,她努力平复一下心情,继续刺他:“哦…所以人家无父无母都比你强你心里更难受了!”
赵云志更加怒不可遏,冲口而出:“你们百炀山一群孤儿野种,有什么可能耐的?你不过一介筑基初期,门内最高修为也不过区区金丹,给我们踏月门提鞋都不够!”
辱及师门,众人都站不住了,纷纷拿出武器准备迎战。衣忘忧没有再拦,因为她出手更快。
啪的一声,原本好好挂在衣忘忧脸上的玄影镜被甩在对面人的脸上。玄影镜缓缓落下,赵云志脸上留下了两块滑稽的圆形红痕。
窘迫与愤怒让他的脸渐渐涨红,他不敢相信自己竟被低阶修士袭击了,还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脆弱自尊心使他拔出手上的弯刀,向衣无忧一行人劈去。
衣无忧丝毫不慌,冷笑一声准备从储物袋中取出法器迎战。
忽的,一道剑光从中间划过,带着极强的威势逼退了百炀山一行人,后势继续向对面人劈去。那人一见,急忙将攻势转会,而后后退狼狈的躲开了剑气的冲击。
一道清冽的男声随即而来:“开明剑宗门规,演武场下不得私斗。”
两边人都转向说话人的方向,原来在他们争执时,擂台上已结束了战斗。
衣忘忧看向出剑之人,这人站在台上,强烈的日光从他身后落下。
衣忘忧眨了眨被太阳刺的酸痛的眼睛,只看见他身形修长,宽肩窄腰。看不清五官但看的出他面部线条干净利落,不由感叹:原来这就是被誉为新一代第一人的剑道天才:陆微明。实力强容貌又好,怪不得惹人嫉妒。
在衣忘忧打量他时,陆微明似乎也行注视着她。
另一边,踏月门青年稳住身形,恶声恶气的质问:“陆微明!你什么意思!”
陆微明头微微转向他,语气略带疑惑:“你是谁?”
“噗~”衣忘忧忍不住笑出声。
那人仿佛收到了奇耻大辱,面色由红转绿,由绿转紫,一副快要爆炸的样子。
衣忘忧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奚落他的好机会,装作惊讶道:“呀!这位…无名无姓的道友,刚才言语轻忽,我还以为您定然是闻名当世的的最强修士呢~原来…呵呵。”
她掩唇一笑,尽在不言中。
那青年却好像找到了撒气的出口,狠声道:“百炀山是吧,真是好教养,我记住了!听好了,识相的现在给我跪地求饶,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衣忘忧笑了,怪声怪气的模仿赵云志说话的语调,继续挑衅:“孙子哎,来呀?让奶奶看看你的本事,不行就回去裹尿布去吧。”
一旁被无视的陆微明再次开口:“无论何人,皆不可违反本门门规。在我出手之前,请诸位速速离去。”
双元和小山终于找到机会拦住自家师姐,冲陆微明一拱手。然后左右开弓架起衣忘忧就走。
衣忘忧:?
“你们没搞错吧,这厮如此猖狂,这还能忍?”
双元一边固定她挣扎的手臂,一遍艰难开口:“师姐,我们和开明剑宗可是友好宗门。咱们要出气,另找机会就是了,别砸人家的场子。”
衣忘忧挣扎无果,愤愤留下狠话:“孙子,别让奶奶再看见你!”
百炀山一行人鸡飞狗跳的离场后,陆微明转向赵云志:“若要挑战,现在上台。”
赵云志脸色微变,陆微明守擂从无败绩,饶是他再自负,也不敢说一定能赢过他。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输了,岂不颜面扫地。
他不知道的是,若是他坦坦荡荡的迎战,旁人或许还会称赞一句勇气可嘉。如今又是说坏话,又畏畏缩缩不敢迎战,一旁围观的众人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见他不出声,陆微明又说:“若不上台,今日便到此为止。”
听了这话,赵云志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陆微明缓缓补充未尽之言:“不过道友在我宗对人出言不逊,明日道友守擂时,陆某自会前来讨教。”说完转身离去。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陆师兄要攻擂了!”这是陆微明的小迷弟。
“听闻陆道友向来只守不攻,是不是真的啊?”这是不明情况的吃瓜群众。
“那当然了,陆师兄心法剑招无一不精,同辈之中,从无敌手。宗主让陆师兄守擂,一为磨练,二为指教他人。”小迷弟骄傲发言。
“而且陆师兄至筑基大圆满许久了,是宗主一直让他压制境界呢。”二号小迷弟补充。
“啊?那明天这个守擂的岂不是惨了。”
“惨什么呀!这人如此轻狂,在我们开明剑宗挑事,让陆师兄好好修理修理他!”
赵云志脸上如调色板一般精彩,恼羞成怒的大喝一声:“住嘴!”而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