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高二十七班的星岑是吧?我知道你,听说你会跳舞?”
星岑抓着书包带,皱着眉瞥了对面的人一眼,绕过他往前走,不料他挪了一步,撞上了她的肩膀。
三五人嬉笑起来,笑声黏腻,令人作呕。
星岑眼神里带上了一点愠怒,没好气地说:“不让开我报警了。”
细声细语的,他们听不出威胁。
“报警?你报?你快报!”笑声更大了。
星岑下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旁边网吧里慢悠悠走出来一个人,手里拖着一根铁管,上前一步,直接朝男人头上甩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男人捂着头摔倒在地,网吧里出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人,问:“衡哥,咋了?”
只见越衡一言不发,走到男人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随后,抬起腿,踩到了男人的手腕上。
男人发出凄厉的痛呼。
越衡伏下身,手臂搭在膝盖上,指间还衔着一根烟。
“破层皮而已,叫什么?”
他抬手,把烟灰抖落在男人痛苦蜷缩的掌心里。
“我草,越衡,我特么没惹过你!”
越衡瞥了一旁脸色苍白的星岑一眼,抬了抬下巴,说:“我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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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衡从网吧出来,后面跟着出来一个漂亮女孩,说他衣服忘拿了。
他刚伸手,星岑先一步把那件外套接了过来。
女孩一怔,越衡好像也怔了。
“你妹妹?挺可爱的。”
越衡没点头也没摇头。
直到星岑说:“回家吧。”越衡这才点了点头,转身跟到了她身后。
两人走后,网吧里才敢探出来几个脑袋。
“衡哥居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没听他说过啊。”
“伊南中学高二十七那个特别漂亮的,还会跳舞的,我好像也听说过。”
“我劝你说话小心点,不然衡哥下一个弄的就是你。”
路灯影斜,星岑抱着越衡的外套,两人一路沉默不语。
临到楼下时,星岑才突然发问:“是女朋友吗?”
越衡莫名:“不是。”
打架是真的,翘课是真的,一二三四个绯闻女友是假的。
谭峥嵘对这俩人一块儿回家非常惊讶,因为星岑从小怕生,性格不算活跃,越衡住进来的这两年,两人始终不冷不热。她接越衡来,没征求过女儿同意,也无法强求女儿做出改变,但她又担心越衡心思敏感,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小孩的心思还真是挺难猜。
周末越衡在网吧泡了两天,一群人围在他身边,对“他妹妹”问长问短。
有没有男朋友?和你同岁吗?哪个学校的?扣扣号是多少?爱不爱打炫舞?
越衡不耐烦地摘下耳机,一抬头,居然看见星岑一身白裙子,站在网吧门口,和网管说自己没身份证,但她哥在里面。
“你来这儿干嘛?”越衡走过来,没好气地拽了一下她的胳膊。
星岑闻声回头,立马拉着越衡跟网管说:“我哥。”
越衡还没发话,网管已经赔笑道:“二十四号开好了哈。”
星岑坐进去,刚才问东问西的一群人立马起哄一般围了上来,感受到越衡的低气压,这才四散开。
人家的家事,不好插手。
星岑就这么坐在越衡身旁,玩了一下午扫雷,熏了一身烟味,一回家就冲进浴室,赶在被妈妈发现之前,把衣服丢进了洗衣机。
周一一早,分岔路口,绿灯时越衡照常转身拐进小道,结果星岑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一路默默跟在他身后,越衡没说话,最后两个人一块儿迟到了半小时。
越衡这才意识到,星岑是在笨拙地向他求和,她单方面偃旗息鼓,哪怕他们并未真正开战。
星岑的脑筋是死的,如果越衡有意刁难她,依旧每天绕远路,她还是会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迟到的事,她再想想别的办法。
那几个寻衅滋事的后来又来校门口找过几次星岑,被越衡碰见了一次,之后每次放学,星岑都能看见越衡远远等着她,朋友怼了怼她的胳膊,非常八卦地问:“男朋友?”
星岑面不改色:“我哥。”
她向越衡走过去,十步远时越衡灭了烟,走到跟前时她眉眼弯弯地说:“生日快乐。”
越衡眉头蹙了一下,他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过过生日了,这个日子已然在他记忆中模糊。
星岑从怀中的包裹里掏出来一个机械键盘,递到他跟前:“等我十八岁,送你更好的。”
越衡抽出手,在半空滞了片刻,才接过来。
他没道谢,也没拒绝,星岑追着他问喜欢吗,他才闷闷地说:“别花这个钱了。”
“给我哥花钱不算花钱。”星岑从小娇生惯养,心思直来直去,觉察不出对方不甘心接受,也不甘心拒绝。
到了网吧里,傅垩上来献殷勤:“这不比你打网吧赛快多了?”
越衡接上键盘,语气不好道:“你再和她说一次试试。”
是星岑向傅垩取经,傅垩推荐了这个,这下他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再后来,穿着洁白衣裙的星岑总跟在越衡身后,乌烟瘴气的网吧里,星岑一咳嗽,他就让隔壁掐了烟。
那几年《神谱之宴》横空出世,掀起国产moba游戏热潮,星岑已经是网吧的熟面孔,越衡不搭理她时,太多人上赶着要教她,那群人的龌龊心思越衡心知肚明。
“能不能滚?”越衡发话,以傅垩为首的人如鸟兽散,毕竟他们真的以为星岑是他妹妹。
星岑滑动鼠标,在游戏好友聊天框给越衡发过去一句:“那我不和他们说话。”
越衡点开,没回,她也没指望他会搭她的茬。
他们太知道彼此不是兄妹。
S4赛季,星岑操作版本t0英雄阿尔忒弥斯大杀四方,钢琴舞蹈比赛里的知名淑女,和越衡一起拿过扈南网吧赛的冠军。
那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