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迟更加不敢动了,好像怀里靠的是一块白玉软豆腐,等闲就会碎得不可收拾。
他连呼吸都轻了许多,扶在缰绳上的手,滴滴答答接了好些眼泪。
如坐针毡。
这时,忽然有人喊道:“未迟舅舅,南珠,你们在干什么呢?”
严未迟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安阳。
安阳一身骑马装,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
怀里的人本来渐止的哭声骤然放大,像被人欺负狠了似的,“哇”地一声。
“呜呜呜呜……鹿芩,我差点死了。”
安阳急忙叫身边人把她扶下马,心切地安慰,顺便往严未迟瞪来一眼:“没事了没事了,我替你做主。”
严未迟:“……”
他百口莫辩,只得木着一张脸,拉上寒冰一走了之。
当时谁也没顾上看,严未迟走得步履凌乱,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干,却愣走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这要是放在未北女军里,虞南珠绝对是要被赶回家的。
严未迟被原野的晚风呼呼吹着,那些掉在手背上的眼泪,当时不觉得如何,可在后来某一天忽然想起时,他居然还记得每一颗掉的位置,并且皮肤为之隐隐发烫。
“驾。”
他拨转马头,心头又热又堵,对跟上来的甲辰说:
“叫姚敛带上人,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