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走他冰淇淋的下一秒,冉离忧就后悔了。
“太凉了,我帮你拿一会,呵呵呵……”
“行,那你帮我拿着,我打会游戏。”
贺嘉树把手伸进她的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来,开了一把农药。
冉离忧在心里小心谨慎地措辞,琢磨一会怎么跟贺嘉树商量控制体重的事。
“那个,贺嘉树……”
“闭嘴,有什么等会说。”
“哦……”
贺嘉树玩得起劲,冉离忧一边等待着插话的时机,一边一头雾水地在旁边观战。
她从来不玩游戏,看不懂屏幕上花花绿绿的符号和按钮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贺嘉树好像玩得很厉害,每次他击杀了其他玩家,队友都在公屏上扣666。
回泉水补血的间隙,贺嘉树瞥了她一眼,“你刚想说什么?”
“噢!我想说,你总是吃外卖,会不会涉入太多脂肪和油盐,对身体不太好……”
“嗯,那你说怎么办。”
冉离忧眼前一亮,心说只要努力沟通,这人还是讲道理的嘛。
“我可以教你做饭。”
“哦。”
贺嘉树应了一声。
“我不想学。”
冉离忧:“……”
刚刚的话全部撤回。
“那,我做饭的话,你吃不吃?”
贺嘉树将信将疑地瞥了她一眼,“你做饭能好吃?”
“……至少健康。”
大小姐轻飘飘地一点头,算是应允了。
冉离忧努力安慰自己,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分离了,所以她才被迫要给贺嘉树,也就是她身体暂时的宿主,充当家教、助理、保姆……
一人打三份工,简直比社畜还社畜。
如果之前没有许愿成为贺嘉树这样的人,说不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不过,她到底为什么要成为贺嘉树这种霸道又专横的人啊……
晚上十点,冉离忧身心俱疲地回到家,迎接她的依旧是管家慈祥宽厚的笑脸。
“少爷今天去哪玩了?”许阿姨细心地帮她取下书包。
“噢……跟同学逛街。”
“那今天应该是很高兴的一天吧?”
冉离忧卡壳了一秒,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是啊,可高兴了。”
你们家少爷,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管家笑着道,“不过要收收心啦,过段时间,先生和太太应该都会回来了。”
“啊,好。”
贺嘉树的父母……他都没跟她提过,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冉离忧好奇地想。
-
体育课,贺嘉树照例要去打篮球。
让冉离忧欣慰的是,这次他总算没有混搭校服了,而是规规矩矩地穿了运动服里的短袖短裤。
担心班上那群人把自己也拉过去,冉离忧早早带着作业躲进了图书馆,她选了一个靠近窗边的座位,往下一看,正好能看见“自己”正在上蹿下跳。
比起之前,贺嘉树扎头发的手艺进步了,能绑出一个有些凌乱但又不至于松垮的马尾,乍一看还挺有艺术感。
冉离忧不喜欢穿短裤,她总觉得自己腿太粗了,不好看,可贺嘉树穿着短裤在球场上灵活跑动的时候,她又找回了那么点为数不多的自信,觉得健康白皙的小腿也很好看。
奇怪,为什么偏偏是贺嘉树占据着这具身体的时候,她才会发现一些之前从未留意过的细节?
“冉离忧,传球!”
班上的男同学扯着嗓子喊她的名字,把冉离忧喊得一激灵。
原本防守“她”的人见状,赶紧留神去防那个大喊要球的人,后者就站在禁区附近,没想到那人只是一个诱饵,贺嘉树找到突破口,绕开周围的对手,直接起跳投篮。
“高二七班再得两分。”
底下的女生全疯了,声嘶力竭地为“冉离忧”加油。
“牛啊,原来她这么会打球吗……”
“呜呜呜,老公我爱你!”
贺嘉树没理会场下的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颗球上,现在进攻方变成了对手,他擦了一下汗,立刻叫队友协防:“尚冰彦!”
“来了!”
尚冰彦一边熟练回防,一边在心里嘀咕,这姑娘的语气怎么跟老贺吆喝他一模一样,话说老贺跑哪去了,不会又翘课了吧……
就这么一会功夫,冉离忧不知不觉被他场上的风姿所吸引,无心作业了。
她憧憬而艳羡地望着楼下: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帅。
贺嘉树打完球回来,从教室最后一排经过,冉离忧悄悄塞给他一瓶水。
“那个……辛苦了。”
贺嘉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缓缓接过水,拧开瓶盖。
班上的大部队渐渐都回来了,有两个男生看见冉离忧坐在座位上,勾肩搭背地走过来冲她道:“嘉哥,今天你没来太可惜啦,我们跟十三班打了个27:9。”
“他们控球好菜啊,整场比赛都没怎么投篮,是吧,冉离忧?”
贺嘉树习惯性地背靠储物柜,胳膊架在上面,很逼王地耸了耸肩,“一般。”
聊着聊着,尚冰彦也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大袋雪糕。
“来拿,谁的三色杯,谁的碎冰冰……哦对了,老贺,给你带了你的最爱。”
隔着人墙,尚冰彦往他这边抛了一袋什么,冉离忧慌忙伸手“啪”的拍住。
摊开手心一看,是一袋草莓巧克力脆皮雪糕,香草味内芯。
“谢谢……”
“冉离忧,你也有份。”
尚冰彦又朝这边丢了一袋,被贺嘉树分毫不差地稳稳接住,经常在一起打球的队友,有配合有默契。
趁没人注意,冉离忧偏头小声问贺嘉树:“要不要跟你换一下?”
贺嘉树地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吃你的。”
尚冰彦是个最普遍意义上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