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早已厚积,平日不显山露水,但一旦有一日薄发,便会“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问兵调整呼吸,仔细回想着大庄主传授的习剑之道,他平时一直在暗中练习,却又羞于示人的“参差剑”绝招“长风啸林”,终于第一次在实战之中发出。
竟是“轰”的一声,钟意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出,甚至撞上了炼武馆的墙壁。
“那这个钟意,受伤很严重吗?”琉莺问。
袖英回答:“他受的外伤后来是养好了,但内伤……怎么说呢,根基都碎掉了。”
琉莺瞪大了眼睛:“根基碎掉,那功力岂不是会流失许多?”
“是的,”袖英表示肯定,但语气之中全无同情,“钟意练了十余年的童子功,相当于在一招之内,被天道师兄尽数废掉了。而且此后,再也没听说过他练武。”
“那后来呢?问兵……有没有被处罚?”琉莺问起后续。
“有,在此之后,天道师兄的左手,被大庄主打得红肿起来,经久不消。但大庄主也是面冷心热,他故意不打天道师兄的右手,打他的左手,就是为了留着他的右手继续习剑。而‘参差剑’的基础招式,是只用右手的。后来大庄主出面递了钟意家一袋银两,好声好气地将钟意送出了山庄。”
“我想问兵……并不想把他伤这么重的。”琉莺很肯定。
“当然,所以啊,”袖英对琉莺说,“哪怕钟意根本是罪有应得,但天道师兄从未原谅自己。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或者说情敌,他都记挂至今,所以当璟瑜姐姐发生那种事的时候,他又怎么接受得了?一时之间灰心崩溃,也是正常。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换了你和我这般,他只怕也是现在这个鬼样子。”
琉莺点头:“对的。”
袖英又道:“我也不是故意和他闹矛盾的,我之所以生气……其实也是心疼他。”
琉莺摸了摸袖英的脸蛋:“我知道。好了,我们该睡了。明天,还要继续与八歧大蛇拼杀呢。”
琉莺、袖英虽然放心不下问兵,但唯有强制自己睡下,当下,时间尤为金贵,绝不可以浪费。
袖英一直都不知道,问兵与钟意一战之后的故事。
“伸出你的双手来!”林东沁命令道。
问兵照做,双手举得老高。
林东沁先是将一颗糖果放入问兵右手的手心:“这颗糖是奖励你的。钟意对袖英做了错事,你是为了保护袖英,才把他打成那个样子的。”
问兵缄默不语。
林东沁又拿出戒尺,重重地打了问兵左手手心一下,疼得他眼角顿时沁出泪花。